李平子的胆量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开课之后,大家作了更一步的认识,多多少少能将每个人对号入座。我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军训期间为女生指导被子工作是献了丑,每次上下课都避开那八位女同学,像怕遇见黄鼠狼的鸡婆。李平子觉得很奇怪,难道我的勇气都在上一次全用光了?和她们之间的联系,就成了一次性了?当时她们也没打我骂我,甚至还很尊敬地给我端了一杯水,没原由让我怕成这样啊。李平子是大城市里走出来的孩子,大城市的孩子眼界开阔,自然不怕一些闲言碎语。有一次上英语课,李平子没有和她们宿舍的同学扎堆坐在中前排,而是特意挑了一张两人桌,空出一半来,特意等我。当我贼头贼脑地从教室后门刚一伸出头,就被李平子的慧眼瞧见,像我拿下可怜的蚂蚁那样,一举把我给拿下。“过来!”她冲着我扬起了手,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我愣了半天,也磨蹭了半天,不知道该走向教室最后几排的位置 那里基本上属于男生的天下 还是该走向李平子。后排的男生开始起哄,嗷嗷乱吼。像一群发了情的野狼。“过来!”说第二遍的时候,李平子语气坚定,有一种不容你质疑,甚至是反抗的力量。我像在外做了错事的孩子,乖乖地跟在拎着藤条的老爸的屁股后面,温顺地往“家”走去。李平子对我的听话,冲我仰起头,回报一个甜蜜的一笑,露出两排列队整齐,亮晶晶闪着刺刀光泽的小牙齿。
我的视线突然又掉了下去。那胸前的险峰,无限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