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和他的蚁族兄弟(1)

 

回到家里,倒头就睡。早上醒来,正在煮米稀饭,师弟房间的门开了,一个染着火红色头发的90后女孩探出头来,看了看灶上的稀饭锅,惊讶地说:“你还会煮米稀饭?——好伟大哟!”

我说:“我还会擀面条包饺子呢,是不是非人类呀!”

心里真是烦,师弟带回来的都是什么人呀!真不想和这个挫人一起住,当初把师弟拉来和我们同居,简直是个愚蠢到极点的决定。

可是,找了不熟悉的人来住,也是非常之不便。当初要出租师弟那房间时,来看房的人鱼龙混杂,根本摸不清底细。

有次,一个中年龌龊男来看房,对我上上下下色迷迷地打量了一番不说,走时,还顺手带走了我刚买的一瓶玉兰油防晒霜。又一次,另一猥琐男偷走了冉冉晾在阳台上的内裤。最后一次,一女的来看房,就平均分摊电费问题叽歪了一个小时,最后被我愤然轰走。

跟陌生人合租,确也是矛盾不断。处处有矛盾,时时有矛盾,烦都烦死了。每回对面房间的人搬走,总是不出意料地少些衣服架子、肥皂盒、洗衣粉等无关痛痒的小玩意儿。至于烧饭的家伙头,少个勺子、碗,当属正常,不把煤气灶给你搬走算是对得住你了。

就和师弟凑合着住吧,虽说这个挫人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首先,师弟懒,巨懒。

大学时候,师弟的懒就在普遍懒惰的男生里属于鼻祖级人物,无人堪与匹敌。大学几年的床单被罩貌似从来没洗过。话说一日,师弟突然心血来潮地把衣物翻了个底朝天,洗了个遍。众人疑惑,正纳闷着这小子怎么突然勤快起来了呢?不料,师弟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要过冬了。

众人绝倒。

其次,师弟花心,估计他的情史足以编一部莎翁全集,也许有一天等我准备好了,会把他的情史写成一部500万字的长篇巨著,顺便穿插些意识流、蒙太奇、后现代等这些听起来深奥的一逼但其实谁也看不懂的写作手法,与世界上那些最牛叉的文学名著《浮士德》什么的一比高低。

这部巨著名字就叫:花痴是怎样炼成的。

师弟的花痴行为让我相信,有些人花心就是天生的,有些人甚至从小就在男女关系这一口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和潜能,超级早熟。上初中时,师弟的成绩差得要死,几乎门门功课倒数,一路红灯,只有一门功课例外,那就是——生理卫生。期末考试,师弟门门功课都在60分上下波浪起伏。只有生理卫生课,发下来试卷一看:96 !

但是,倘要说师弟没有优点,那也是不客观的。

平时,冉冉和小坤几乎每晚都在公司加班,晚饭也就凑合着在公司吃盒饭,只剩我和师弟两个人吃饭。一人烧饭贵,二人吃饭省,外面下馆子更贵,只能两个人在家里轮流烧着吃。

我烧饭多难吃?用三个字可以概括:呀——啊——呸!

初尝一口,呀!怎么这么难吃?第二口,啊!受不了!受不了!第三口,那就是“呸——”了。“呸——呸——”,这还是人吃的吗?!

可是,即使是我烧的这么难吃的饭菜,师弟还是能咽得下去——这就是他的最大优点。

我烧饭这么难吃,不是偶然的。在家里,俺妈可惯我了,一双袜子都不让我洗。一切都为了我考大学。

和大学男友张诚同居后,也曾被张诚嘲笑过不会烧饭。于是,我一赌气,买了一抽屉菜谱,不仅学会了家常小炒,还学会了包饺子。再一赌气,又学会了包包子。尽管味道欠佳,但这一切都要感谢张诚,没有张诚,就没有我能烧得一手烂菜的今天。

虽然,张诚也曾经一度的埋怨我烧的菜是多么多么的难以下咽,可是在强大的爱情面前,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也似乎被添加了丰富多彩的调味佐料,变得聊胜于无。或许从这点来看,张诚曾经是爱我的。

师弟即使是和我朝夕相对,也不可能爱上我,甚至对我连一点非分之想的余地都没有。曾经一次猛灌了一通啤酒之后,我风情万种地裹着一张大花床单去勾引师弟,师弟只把手在我胸前一握,轻蔑地说:得了吧!你,就凭你这旺仔小馒头也来勾引哥?也太小瞧哥了!

晕死!从此不敢打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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