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地叫道:“服务员!上十瓶五粮液!”
据史料记载:会叫的狗不咬人。
实际上乔经理就是个傻憨傻憨的坏人,就是电视里那种一眼就能看穿其炮灰命运的路人甲坏蛋。他自己早跟林中师喝了半天了,却将这茬忘个干净,真的跟白洛洛你一口我一口地举着瓶子对吹起来。
灌不到一瓶他就开始晃悠了。
白洛洛赶紧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理赔协议:“乔总,签字,快签字。”
乔经理迷迷瞪瞪微觉不妥,不过眼前这女孩子笑得这样好看,签个字算什么呢。
大笔一挥,两千万搞定,乔某人倒地。
白洛洛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反倒舒服得直哼哼。
白洛洛翻出他的名片:“服务员,照这地址把醉鬼送回去,我去结账。”
她心中一轻松,脚底下不知怎么就有些浮。
她暗叫不好,到底太逞强了,赶紧给唐笙打电话。
唐笙不等她说话就喜孜孜地叫:“老婆我要给你个惊喜!”
“嗯?”
“我们酒店要到外地开拓市场,老段最近看我很顺眼,就带我一起出差了,等我再回北京的时候没准就是个分店经理了!”
“……那你多保重,不要贪吃吃坏肚子。”
“知道了,老婆再见!”
白洛洛酒劲儿渐渐发上来,里里外外心浮气躁,火烧火燎。
她满脑子只想着找个洗手间吐干净就好了,看到一间厕所门上写着NC就一头扎了进去,还想着NC就是女厕呗。
不知是因为这饭店超一流还是超不入流,洗手池竟然这么低。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抱住一方矮矮的小池子就一通狂吐。
醉过酒的人都知道,吐完不仅不会舒服,相反酸臭的味道遍布四肢百骸,难受得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抓耳挠腮,抽筋剥皮。
厕所隔间的门蓦然打开,一个高大修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她呆了两秒,厉声尖叫:“抓流氓啊!”
只不过醉得太无力,只能在意识里廖廖叫嚣一句,却眼睁睁地看着那流氓蹲到自己面前。
傅迦蹲下身来,完全难以置信:“请问,你是白洛洛吗?”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白洛洛记得是耳根先开始发热的。
然后是脸,然后是胸口,然后是全身。
她傻乎乎地咧嘴傻笑,又叫:“傅迦……”
一股汹涌的热流自下而上,以锐不可当的蓬勃之势喷射而出——大口粘腻的黄水喷到了正要扶她起身的傅迦身上。
傅迦脱口道:“你怎么每次都……”
白洛洛这算是吐彻底了,嘻嘻而笑:“是啊,每次都在最狼狈的时候碰见你。这件衣服多少钱?姐赔给你,姐今天空手套白狼要来两千万美金!美金!”她学江太太的声音叫道。
傅迦皱起眉头:“我上午刚刚回国,这都怎么回事?”
白洛洛渐渐敛了笑容,摇摇晃晃站起身:“没事了,都没事了。尘归尘来土归土,你还是你来我还是我。谢谢你傅先生,请不要管我,咱俩还是做陌生人比较合适,再见。”
傅迦全然不理会她的真言抑或假话,只是稳稳地扶住她:“洛洛,让我送你回家,你喝醉了。”
白洛洛霍然站直身体:“谁说的,我哪醉了?”
傅迦撒开两手,白洛洛左右晃晃,选中地板比较干净的一边笔直倒下去。
傅迦拦腰将她抱住,俯在她耳际低低哄她:“听话啊,不闹了,先回家再说。”
白洛洛拼命踢打起来:“你放手你放手你放手!你是个流氓,你偷偷潜伏进女厕所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