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8)

 

唐笙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挂掉电话的。  

他头痛欲裂,翻身滚下床,拉开抽屉,一口气吞了5片止痛片。  

室友小刘笑嘻嘻地一把推门进来:“唐唐啊,哥哥找到工作了——你不舒服吗?怎么了这是?”  

唐笙虚弱地摇摇头,外衣都没穿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校园里到处都空荡荡的。  

如席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扯天扯地,地上的积雪至少有半尺厚,他穿着拖鞋的脚很快没有了知觉。  

他想起那年下雪,他们在高中校园的车棚里接吻。她的嘴唇那么美好,她的味道那么甘甜。  

他未必是在等她,可她却明明白白说过她会回来。  

以阔太太的身份吗?  

他跌坐在雪地里,放声嚎啕大哭。  

不知是谁无声地来到他身边,给他披上一件大衣,并用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拥住了他。  

唐笙像濒死的野兽一般一跃而起,把纤细渺小的白洛洛狠狠吞进嘴里。  

他哽噎得几乎不能成声。  

他说:“洛洛,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谢谢你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选择我。我发誓我一定会疼惜你一生一世,不让你受一点点委屈,我一定要给你一个最最美好的未来,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啊,多少年的付出,多少年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这一句。  

白洛洛幸福得简直快要死去,她紧紧拥抱着唐笙,一遍一遍地说:“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也要爱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有多久?其实白洛洛也不清楚。与其说这是对唐笙表白的诺言,倒不如说是她与自己定下的死约——不管怎样,这一生就这一个人了,从今往后再不许自己考虑其他的可能,世上再没有其他可能,不论那些可能有多么优秀,多么令人难抑的心动。

那些往事,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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