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经过所有分析得到了绿色的油漆球。这种油漆是“醇酸树脂瓷漆”。高质量的醇酸瓷漆可以用在木器、墙面或家具柔和、典雅或者光泽的表面。也可以用于木器的内部、墙板和石膏,以及砖石和金属的表面。这种油漆并不含铅的成分。
这和现场留下的油漆微粒的颜色相同。当我把它碾成小块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时,我发现它内部晶体填料的化学成分也是一样的。它们的分子结构都是普鲁士蓝。关于普鲁士蓝类配合物,它是世界上公认的、最有前途的分子磁体,它们中的一些配合物的某一种值,已经进入室温。这为了解普鲁士蓝类配合物的结构和磁性的内在联系提供了科学依据。
调查人员怀疑海勒瑞向车内顶棚上喷了油漆。这不能说明它来自相同的喷漆罐。它为何会出现在两个地方呢?这个细节很关键,这个细节搞清楚,玛琳的案情才会有新的突破。我们继续分析油漆颗粒出现在车上和玛琳的案发现场,寻找它们之间的必然联系。
如果海勒瑞是向车内顶棚上喷了油漆,这时候,圆形的油漆颗粒就附着在了棉纤维上。在干燥之后,它们还保持着圆球形状。我们把了解到的关于棉纤维也曾做过一次分类比较,细绒棉纤维线密度和长度中等,长绒棉纤维细而长。不错,棉纤维还具有吸湿性,它属于多孔性物质,专家们也常常说其纤维素大分子上存在许多亲水性基因,所以吸湿性较好,一般大气条件下棉纤维的回潮率可达8.5%左右。当然,有人也提出了棉纤维的成熟度,它是指纤维细胞壁的加厚程度,即棉纤维生长成熟的程度,它与纤维的各项物理性能密切相关。
但是,关于1953年版普利茅斯汽车的顶棚棉和刚才说的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海勒瑞当年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动机,向车内顶棚上喷了油漆?或许是为了追求装饰上的美丽?对这个问题,我们没有过多的去作调查。我们也只有在假设罪犯在开车过程中,已经干燥的油漆微粒伴随着汽车的颠簸,落到了罪犯海勒瑞的衣服和头发上。
难道这也是天意?这些油漆球始终跟随着海勒瑞,海勒瑞却毫不知情。海勒瑞当年无法知道那些油漆微粒已经跟着他,出现在玛琳的案发现场。
检察官相信,在案发当晚,当海勒瑞闯入玛琳家中时,两个人肢体接触后引发的振动,那些油漆微粒才落到了拉尔逊家起居室的地板上。这就是凶手本身携带着一个痕迹证据。当然,这无疑向法庭提供了海勒瑞的在场证明——这个概念和不在场证明是相对的,属于刑警科和侦探学的专用术语。一般用于警察、侦探或调查员审问犯罪嫌疑人时的提问,是指实施犯罪时有人证明嫌疑人不在案发现场或在案发现场。
我们相信法庭会认真考虑这个证据,然后会作出是否采纳的决定。这是一个新的法医证据,而且,当年在房子外边和十分之一英里远的地方还存在其他证据,而油漆球就位于房间里面,这非常重要。
1962年距离1986年相隔了24年。根据这一新的法医证据,法庭对海勒瑞再次进行了审判。经过讨论,陪审团一致判定他杀害15岁少女玛琳的罪名成立。
海勒瑞竭力想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最终没有能够得逞。另外,法官还提出,如果法律允许的话,他希望判处海勒瑞死刑。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为调查人员提供重要法医证据的不是别人,而是海勒瑞他自己。20世纪60年代,在海勒瑞被定罪后不久,地方当局试图卖掉他的汽车,但遭到他的拒绝。他向联邦法庭提出申诉,控告地方当局,以阻止他们卖掉自己的汽车。
因此这个案件的侦破还要感谢海勒瑞自己。谁也没有注意到这辆车竟在24年后对侦破这起案件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让我至今想起来还有点不可思议。假如这一辆车真的被警察局拍卖了,玛琳被杀案将无从告破。
今天,海勒瑞已经71岁了。在最近的听证会上,法庭再次拒绝了他的假释请求。海勒瑞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我们将这归功于当年的调查员托马斯的真知灼见。正是因为他坚持让玛琳的母亲用吸尘器清扫起居室的地板,并且把痕迹证据保留下来,才使案情最终得以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