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水晶球(深蓝色)(4)

砖块:你好,得病就该打针吃药,这是天经地义的,我觉得神经症是心灵的炎症,它和阑尾炎、肾结石没有什么不同,用心理疗法治疗一个感冒的人会让他的体温下降一度吗?难道用想象和安慰就可以为阑尾炎止痛?我对于心理医疗的作用还是很怀疑,想听你详细解答。

回答:神经症与阑尾炎、肾结石有本质不同,就像大脑与其他器官有不同分工一样,你的阑尾和肾脏不会有思维功能,所以你一辈子也不用担心它们得神经症。神经症是心灵的疾病,它体现在极度的焦虑、恐惧和担心,无法摆脱的不适感觉,以及对精神的失控。这时我们最需要自我调节,对于神经症患者多数有这样的体验,就是回忆是痛苦的。你肯定也常做这样的尝试:自己一个人冥思苦想,渴望从回忆中找到答案,找到令心情不好的原因,从而调节自己让状态好起来。而我们却做不到,因为回忆中包含强烈的疼痛感和痛苦,似乎思维的触角一碰到它们,就自动畏缩和逃避了,即使拿出最大的勇气去克服,也无法深入,结果只会晕头转向自投罗网。这时心理医疗可以为自我调节带来强力的帮助。当我们的思维触及疼痛记忆,出现乏味和倦怠的感觉时,心理医疗可以发挥牵引与提示的作用,成为一个推动回忆有效运行下去,并最终抵达症结所在的外力!解决了一个人回忆的困境,就会很自然地找到释放宣泄的感觉。古语说,心病还须心药医,药物可能改善人的感觉,却不能解脱沉重的记忆,除非它将人变成白痴。因此,焦虑、抑郁、强迫还是必须通过自我调节来解决,而心理医疗是帮助人进行自我调节的方法。

彝夕:洛生你好,我代舍友问个问题。她有一段非常痛苦的经历,不堪回首。十多年来,她拼命地要将它们忘掉,与过去的记忆隔断,让自己活在当下,顺其自然、为所当为,努力开始新的生活,可是焦虑还是防不胜防经常出现。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担心,保持高度警觉、随时防备的状态,活得很累。难道忘记那些痛苦记忆是不正确的吗?她又该怎样做?

回答:如果将我们的记忆比作一个光滑的平面,那么我们的思维正是运行其上的“溜冰者”,我们每天的学习和思考,频繁地调用记忆资料,可以说就是组合回忆的过程,因此,记忆平面的质量对思维的“舞姿”影响很大。如果记忆中充满肿胀、疼痛、极度的恐惧和压抑,那么运行其上的思维必然趔趄摔跤、昏昏欲倒,这时我们的思维就处于极度的混乱,陷入痛苦的焦虑、强迫、抑郁之中。

在2007年1月美国《国家科学院学报》刊登的研究报告上,美国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分校的研究人员发现,人类在回忆过去和展望未来时用到的脑部区域“令人惊异地完全重合”。这一发现可以说证明了记忆与思考的关系,同时也给了我们启发。如果把“自我意识”比作是大脑的“内存”,每天当我们“启机”(睡醒)后,“自我意识”开始活动,就像中毒的电脑,我们是无法阻止“病毒”从“硬盘”进入“内存”的,因为思维必然调用记忆,因此隔绝记忆的作用有限,与其如此劳累,不如回头对“记忆硬盘”进行彻底“查杀”。

蓝瑾:洛生你好,我的儿子很久没有和我沟通了,因为他觉得说也没用,我帮不上他。看到他焦虑愁闷的可怜样子,我心里这个急啊,却不知道怎样帮他分担。有劲使不上!你的经验正是我需要的,我今晚就效仿你姐姐,帮助他“检测记忆”,释放心理压力。我该怎样做?你能给我更详细的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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