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困难与大苦难(2)

听到这句话,老K的头“嗡”地一下就“晕”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知道说:“你在哪里,我们见面说好吗?”

仇恨别人=伤害自己

摇曳的烛光映着小吉清瘦的面庞,让人看着有点心疼。“劲人一族”的驴友们在玩笑的时候经常拿老K和小吉作对比——老K是标准的“西北汉子”身形,而小吉却是“窈窕”如江南淑女。

“原来那天横冲马路的果然是你!你怎么了?”老K开门见山地问道。“我被……裁掉了……”简单的五个字,却断断续续地被小吉说了好一会儿。老K清楚地看到,那一刻眼泪在小吉的眼眶里面打转。“真是祸不单行,刚安慰了一个小胡,又来一个小吉!”老K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只能采取同样的方法——安静地倾听他讲述。”“公司因为生意急转直下,原来很多美国客户订单都取消了。因而,公司宣布大裁员,我是其中一个。”“那你就出卖公司的资料?!”老K突然意识到,小吉说的资料应该是他公司的大客户资料,因为小吉是公司客户服务主管。“是的,公司对不起我,我就要卖公司的资料。我在这个公司已经5年了。”小吉似乎认为自己这套说辞很有说服力。

老K知道,小吉天生体质差,性格很敏感。当初,他参加这个“劲人一族”就是希望改变自己的体质和意志力。本来老K非常想和他“理论”一下,但是话到嘴边停了下来,只是说:“你这样做是违法的。”“有谁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在这样的境况下被裁员,我到哪里去找工作?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自卑、懦弱。好人真的注定要受人欺负吗?”看来现在说任何话,他都听不进去,还是那一条就是要“安静”。于是老K就和小吉分享了自己的一段经历:

15年前,我从大学毕业后,最初被分配在老家的商业公司里面上班。然而这家公司效益很差,很快我就下了岗。下岗后,我没有钱做生意,只能到一些民营企业去应聘。我应聘的第一份工作是广告公司的业务员。

没有任何的培训和教导,全凭着自己的乱撞。这个公司的风气不    正——龌龊的老板和女秘书的非正常关系搞得公司乌烟瘴气。我的所有心思似乎也不在工作上。然而三个月的试用期业绩考核却是非常硬的,没有完成业务的结果就是被辞退。

寒冷的冬天,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呆在租住的房里。房间阴冷潮湿,墙壁上都是渗出来的水渍,被子潮湿得可以捏出水来。口袋里面只有10元钱,眼看着交房租的日期又快到了。于是,自己不得不早餐和中餐一起吃,中午只吃一个馒头,晚上随便煮点方便面。我不敢将我的情况告诉我的父亲,因为结果肯定是他的冷言冷语。那个时候,我真是恨啊!恨那个龌龊的老板,恨那些平常和我一起称兄道弟的“朋友”,在我最危机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帮我,甚至在我业绩不合格、公司做最后决定的那刻“雪上加霜”打我的小报告。那段时间,我连做梦都是如何打败这些丑恶的家伙,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一定要“恶心”这些人。

那天,我中午吃完饭,坐在中心广场喷泉旁边的一条长椅上黯然神伤。这时,一个小男孩站在我的身后咯咯地笑。于是我就好奇地问小男孩他在笑什么。“这条长椅的椅背是早晨刚刚漆过的,我想看看你站起来时背是什么样子。”小男孩说话时一脸得意的神情。

我一怔,猛地想到:昔日那些刻薄的同事不正和这小家伙一样躲在我的身后想窥探我的失败和落魄吗?我决不能让他们的用心得逞,我决不能丢掉我的志气和尊严!我想了想,指着前面对那个小男孩说:“你看那里,那里有很多人在放风筝呢。”等小男孩发觉到自己受骗而恼怒地转过脸时,我已经把外套脱了拿在手里。小男孩甩甩手,嘟着嘴,失望地走了。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