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林州、玉州，到处都有精灵的影子，”国师说，“埃尔蒂斯存在一天，帝国就一天不得安生。”
“所以我才要用白心人搏一把，”李多说，“其实，刚才我也动心了，想诱惑他，笼络他……”
“以安德鲁之见，相比之下，还是眼下这一招更有威力。”国师说，“只是，大统领最好有所防备，不要等他成了气候……”
李多嗯了一声，“若能成事，李某必会向大殿下禀报国师的得力之助。”
“安德鲁也会在朝歌多多渲染统领的文治武功……对了，还需要一些上好的精灵皮，那些骨油、香精、美酒——”
李多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李某为国师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走到一面墙边，随手一抹。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暗柜。他打开来，取出一支散发着浅绿荧光的瓶子。
“这是用特纯的精灵鲜奶酿出的极品美酒，我取名为‘埃尔蒂斯之梦’。”
“哦？”国师眼睛发亮了，“这就是在朝歌，乃至全天下，千金难求的世上第一珍酿？”
“世上第一，那是不敢当，”李多傲然说，“但是，一定要请国师品尝，这是李某的心愿。”
李多取出两个古朴的紫玉杯，小心放在桌上，又轻轻拧开酒瓶盖，倒出两杯雪白如玉的琼浆。
一股混合着乳香和花香的馥郁四散开来。
国师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等美酒，简直不像是人间之物！这是怎么酿出来的？”
“这个嘛……”李多一笑，“三十多年前，家父在朝歌古物馆和万古阁博览群书，偶尔得到一种神秘配方，立刻传给了我，并且吩咐，不得泄露。”
“哦，那就算了……”
“你我已成知交，李某又何必藏私呢？”李多笑着说，“精选那种能怀孕的精灵女子，挑了她们的经脉，让她们无法自杀，然后关起来，每天只给一口饭食。过几个月，等她们饿得两眼发蓝，再放出来，服下烈性春药，送上养得膘肥体壮的精灵男子……”
两人相视一笑，潇洒地举杯，饮下。
“绝世佳酿！绝世啊！埃尔蒂斯之梦，果然比梦境还美，”国师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安德鲁听说，要精灵受孕是很困难的。不知道统领……”
“这个嘛，也有办法。”李多又给两人斟上，然后举起酒杯，细细把玩着，“精灵男子不行，不还有耗子、蛮子嘛，还有那帮虾兵蟹将，实在不行，还有土鸡瓦狗、地龙恶兽……”
国师听得张口结舌。
“大国师认为，此举有伤天和？”
“哪里哪里！大统领真是天才啊！”国师由衷地赞叹着，“帝国有你，当强中更强，天下无敌啊！”
“其实，我也并非铁石心肠，”李多突然有些伤怀，“那些精灵女子，挤干了乳汁，整个人也干瘪了。她们的儿女被蒸成婴儿羹，高价卖掉了。她们就成天哭泣，哭个不停。我听着也不是滋味，只好给她们个干脆，卖给蛮子吃了肉，皮子留着缝缝衣服，骨头留下炼炼花油，算是为我英风贡献余力，不至于浪费。我这一番苦心，很少有人能体会，总是骂我屠夫奸贼，殊不知，我李某一心为国，即便恶名远扬，也要捍卫家族的荣誉，为帝国兴盛死而后已……”
“大统领，总有一天你的丰功伟绩会被谱成史诗，流传于世，”国师庄严地仰起头，“你把英风的死敌变得浑身是宝，物尽其用，于国于民，善莫大焉！”
李多也飘飘然起来，“李某的志向不止于此……”
“哦？能否告知？”
李多瞥了他一眼，笑而不答。
国师干笑两声，举起紫玉杯，又品了一口。
“此酒已备好三箱，共十二瓶，国师可派遣手下护送到朝歌，献给那些老东西，必定是大功一件。”
国师一怔，顿时眉开眼笑，“既然统领如此仗义，今天买卖精灵的账目安德鲁也不再过问，一切但凭统领说话。”
“国师尽管放心，在李多看来，万事万物都如这精灵佳酿，人人有份、雨露均沾才能长久。”
两人抚掌而笑，沉闷气氛一扫而光。
突然，李多想起了什么，朝另一面墙上一抚。一阵机关响动，墙壁朝两边分开，现出一扇隐隐闪动着紫色宝光的画壁。
“国师，请帮李某一把。”
国师凑了过去。两人双手贴上墙，同时催发劲力。
很快，画壁越来越亮，逐渐现出了层叠的地下通道。一个瘦削的男子，神色紧张，蹑手蹑脚地摸了过来。
“这灵蛇照壁，比皇宫那一块还要清晰亮堂啊!”国师赞叹着。
李多哼了一声，“这个白心人，记性真好，居然没走错路！很好，你我以此好戏下酒，一醉方休！”
国师桀桀地笑了起来。一些黑烟在他的指头间闪动，就像一簇簇欢快跳跃的鬼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