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韩清这个女孩怎么样?” 吴宏毫无顾忌地问着此时已经心如刀绞的白婷。由嫉妒引来的悲哀,已经达到了她的极限,白婷舒了口气,点燃一只摩尔坤烟,故作镇定地说:“不错啊,但我觉得你晚了一步,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为什么呀?”吴宏很奇怪地问。
“因为她脖颈上带着的那一条价格不菲的项链,是一对情侣项链,我在珠宝店见到过,这种项链只有情侣才会佩带。”
听着白婷的话,吴宏半信半疑,但内心却不由自主地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二)
2004年1月4日,白婷参加了韩清的葬礼,那天有泪水,有哀号,唯独没有言语。吴宏望着韩清的遗像,像一块僵硬的冰冷的石头,他低声的哭泣,比任何哀乐还要让人悲伤。
白婷站在吴宏身旁,一声不语,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直至深夜,拜祭的人们散尽了。他们走出了灵堂。
沉默良久的吴宏终于开口了,他说:“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他的话像一纸公文,干巴巴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一直沉默的白婷,声音微颤着问:“为什么?” 白婷直直地看着吴宏,他们虽然站得那么近,但她觉得自己仿佛永远都抓不住这个人的心。
吴宏自言自语道:“我的爱情已经死了!”
“可她已经走了!”白婷辩驳着。
“是的,可我不能忘记!”
“不对,你不能忘记是因为你根本不想忘记!过去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果你试图用无休止的时间去愧疚曾经没有珍惜的一切,那会错过更多,你明白吗?”
“是,你说得对,但是时间让我更清晰地明白了过去的一切!爱情其实是不可以强求的,和韩清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很平淡的舒心,不需要有什么意识,不需要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不需要提醒自己,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我一直也只是把你当朋友,仅此而已。”
白婷一声冷笑:“我好不容易等她离开了,我以为一直等下去,你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但我错了,你还是要离开我。我常想既然离别总是伤人的,那么就让这种离别来得迟一些,或者是推迟到无穷远的未来,我想逃避现实,但现实就是现实,永远无法改变!”
“这不是逃避,而是避免伤害。”吴宏转过身的瞬间,白婷看到他的脸铁青得没有丝毫血色。
“你不许走!”白婷拦住吴宏,语气僵硬。
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不如一种叫情感的东西那么具有穿透力。
“可怜可怜我吧,我错了,我不该伤害韩清,我以为我做的不足以让她轻生的,我只是想把你赢回来而已!”白婷抓住吴宏的衣服,像个乞求爱的女人。“我下周要去加拿大了,我不相信你那么绝情,我们一起走吧,我买了两张飞机票,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好吗?”她屏住呼吸,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他。
“唉,你不明白,不是因为你的错!”吴宏叹了口气说,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在风中颤抖的白婷,便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第六章 神秘林峰
(一)
吴宏不知道该感谢白婷还是该痛恨白婷,是她给了自己一次创造辉煌事业的机会,却夺走了自己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爱情。在吴宏事业刚刚起步的时候,白婷介绍他认识了第一个期货市场的大客户—— 林峰。
那是1999年,那个时候所有做期货投资的人都在买卖绿豆,吴宏真正在操作上大显身手也是在这个时候的绿豆市场上。
一天下午,在宏雅公司的大户室里,两个客户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调侃着。
“张总啊,听说你女朋友很黏你,非要和你结婚不可,你后来是怎么让她改变心意,再等三年,乖乖在家不干涉你的自由生活了?”
“朱总,我也发觉她越来越黏人,我去哪她就跟到哪,上周她还在卡拉OK以歌寄意,唱了一首《我想有个家》给我听,还痴痴地望着我。第二天我二话没说,便买了30手绿豆合约给她,当天赢利5万多元,接着没过一周她的账户资金已翻了3倍,现在我女朋友开始天天黏绿豆,不理我了。”
同一时间的吴宏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显示屏,绿豆GN903今天继续下跌,价格几乎快封在了跌停板上,成交非常活跃。吴宏盯着屏幕上的日K线图陷入沉思,电话响了好久,吴宏才接,“喂?”
“吴宏,我是白婷,你在哪呢?”
“我在公司。”
“下班我过来接你吧,我帮你约了一个客户,资金应该不少。”
“好,我等你!”吴宏边看盘边答应着。
……
下午4点左右,白婷和吴宏来到卓然大厦28层利天投资公司。据白婷说这是一家香港集团控股的公司,这家公司的总经理是她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