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山——迟开的杜鹃花(6)

●《重访》栏目主持人

《杜鹃山》排练了1年零9个月,身高1米68的杨春霞累得体重下降到了90斤。《杜鹃山》正式公演的时候,每当她唱到“终年劳累何所有,只剩得,铁打的肩膀粗壮的手”这句时,纤细的臂膀和唱出的戏词形成鲜明的反差,台下的群众就会忍不住笑出声。

高牧坤(现代京剧《杜鹃山》田大江扮演者 主创人员之一)

柯湘就说“铁打的肩膀粗壮的手”,其中有一个动作“粗壮的手”,这个时候不止观众笑了,演员也笑了。为什么笑?她那么瘦,她胳膊特别细,笑她就不是粗壮的手。

谢铁骊 (电影《杜鹃山》导演)

按导演惯例,应该拍特写,表现手的坚强,一看她伸出手,不能拍特写。

我们现在看到的电影中,这一段出现的果然是中近景画面。形象上的反差并没有妨碍观众对于柯湘和杨春霞的追捧。在那个单调的年代,柯湘的发型也成了女青年争相效仿的时尚。

杨春霞(现代京剧《杜鹃山》柯湘扮演者)

其实发型很普通,搁现在啥也不是。那时没有发型,要不就梳小辫,烫头也不许,理发店没有烫头的机器,破四旧都破掉了。出乎意料,我也没想到怎么还有个“柯湘头”?其实太普遍了,到理发店剪一个,很是流行了一时。

顾保孜(《实话实说红舞台》作者)

一看那个发型眼前一亮,因为是样板戏,大家谁剪那个发型都不会被打成资产阶级。她那个头既漂亮又大方,还不会带来任何的麻烦,人人都剪,满大街都是那个头,我也剪了那个头。

《杜鹃山》的成功把这个美丽的女演员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各种传闻和流言接踵而至,杨春霞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杨春霞(现代京剧《杜鹃山》柯湘扮演者)

当时周恩来也说,江青也说,杨春霞比较瘦要多吃些东西,传下来就是我每天一只鸡,实际上哪有啊?哪吃得了一天一只?有炒鸡丁炒鸡块,也不是为我做的,大家做大家吃,我要是有这个胃口现在也不会这样。

●《重访》栏目主持人

《杜鹃山》大红大紫了几年,杨春霞也度过了一段沸沸扬扬的日子。直到 1976年10月的一天,北京京剧团突然接到了上级领导指示,《杜鹃山》的排练和演出全部停止,杨春霞和一些演员也被通知进入了学习班。

顾保孜(《实话实说红舞台》作者)

八个样板戏的演员都面临这个问题,由大红大紫一下子无人问津,提到他们都避让三舍,都怕。好像是跟这些演员有关系,你就沾上一些不好的东西。

杨春霞(现代京剧《杜鹃山》柯湘扮演者)

我跟“四人帮”是没有关系的,政治上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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