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李渊的另一半:不得不说的窦美眉(3)

李渊喜欢养马,家里有不少名驹良马,而当时的天子杨广也有同样的业余爱好。于是窦美眉便对老公说: “当今天子也喜欢养马,你应该挑选几匹好马送给他,让他多关照关照,否则以后他要知道你有良驹不献,会因此怪罪你的。” 看来,窦美眉深诣官场厚黑,懂得“不怕领导不上道,就怕领导没爱好”的定理铁律 。可是,李渊是一抠主,舍不得忍痛割爱。不久,“养马门”事件果然爆发,杨广知道表哥藏马不献时,心里很是不爽,找了一个借口将李渊贬嫡到一个荒凉的边远小郡任职。“献马门”事件彻底教育了李渊,此后,他经常花巨资收购鹰马,多次向杨广进献,终于有一天,李渊踩着鹰马的翅膀和肩膀走上了更高的领导岗位,杨广将他的军衔提成了将军。不过这时候,他的漂亮老婆已经魂归天国了。当他接到任命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对儿子说:“我早从汝母之言,居此官久矣。”

窦美眉的优秀是全方位的,她不但在时事上敏感,生活中也充当着“知心姐姐”角色,经常以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思想政治工作为李渊排解心结和忧愁。杨广执政期间,有一天不知怎么突然心血来潮,竟当着满朝文武百官取笑李渊的脸象“阿婆面”,意思是说李渊长了一张老妇女的面孔。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李渊当时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见皇上如此取笑看轻自己,一直积极要求上进的李同志受到重大打击,感觉自己官路仕途是永远没有希望了。他郁郁回到家中,闷闷不乐愁眉不展茶饭不思 。窦美眉得知老公产生“三不”行为的原因时,急忙上前开导说:“恭喜老公,贺喜老公!”李渊哭丧着脸说:“烦着呢,别理我。”窦美眉说:“我是实话实说啊!“阿婆面”可是个大大的褒义词呢。阿婆就是堂主,堂是厅堂,即一家之主。“堂主”暗谐“唐主”,而你的封爵是“唐国公”,也就是说你是唐朝之主啊。”李渊一听还真是那么回事,立马开心起来,然后全家总动员,搞了一次家庭宴会以示庆贺。

从这个生活小插曲我们至少可以得出两点结论。一是窦美眉肯定受过高等文化教育,逻辑学运用娴熟自如, 偷换概念得心应手,脑筋急转弯也玩得很溜 ,谈笑之间就把李渊麻花般的脑筋给捋直了;二是李渊同志有中度意淫倾向和重度依赖老婆心理。杨广说这话的时候,隋朝正春风得意,并没有明显的改朝换代的迹象出现,除了杨广的子孙,任何一个外姓人想成为“唐主”都只能用妄想去形容。个人以为,窦美眉关于“阿婆面”的解释和清代大学士纪晓岚向乾隆皇帝巧解“老头子”一词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作为机智问答的经典示范教材。

既然国家首脑杨广先生都津津乐道于李渊的长相,那我们也就完全有必要在这里分析求证一下李渊到底长的是一副什么惊世骇俗的模样。

关于李渊的外貌长相,《资治通鉴》和《新唐书》、《旧唐书》等权威正史都没有给出具体描写。只是说他“倜傥豁达、任性真率、宽仁容众”。有趣的是,这十二个字要全部对号入座的话,都只能绑定在“性格”的板凳上,用现代的语言比喻一下,李渊就是大隋社交场上万金油,谁都不得罪,谁都喜欢,人缘那是相当的好。所以我们现在无法准确知晓李渊是否是双眼皮、浓眉毛、亮皮肤的白脸小生,但关于这点是有合理推断的途径的。让我们来看看正史对于和李渊同时代的另外几位皇帝外貌的描写。隋文帝杨坚是“相貌非常”,隋炀帝杨广是“美姿仪” ,而对他的儿子,唐太宗李世民则是“龙凤之姿,天日之表” 。可以说形容词一个比一个递进,为什么到了唐高祖,这些形容词就踪迹全无了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唐高祖肯定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而且极有可能被贴上“丑陋”标签。因为但凡皇帝有一点优势,史官都会合情合理发挥,一颗芝麻是可以放大成一粒黄豆的,一只苹果也是可以膨化成一个西瓜的。但前提是你必须要有芝麻和苹果,如果你一无所有却硬要无中生有,以中国绝大多数史官的职业操守,他们宁愿自宫也不大可能会答应。然而,史官再公正也毕竟是水和炭组成的主观动物,不可能客观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他们还拿着皇帝按时发放的工资奖金和保健呢。那就换一种变通的方法吧。你长得困难我就不赞美你的长相,改夸你的智商;你反应迟钝我就不渲染你聪明,改夸你身材突出;你武大郎一个,我就夸你短小精悍,浓缩的都是精华。这和我们现在赞扬一个美眉是同一手法:如果她不漂亮,你就夸她有气质;如果她没气质,你就夸她特别;如果她不特别,你就夸她善良,如果她既不漂亮也没气质又不特别还不善良,你就说自己眼睛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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