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干吗去了?”周一诺训斥道,“孩子都快要生了,你又不想负责任了,是人吗你?!当初一时心血来潮,说结婚就结婚,现在连孩子都快有了,又说负不起责任了,这话让张敏听见还不得捅死你?!当初我就跟你说过,想好了,结婚不是过家家,要负责任的,不听,后悔了吧?自己又不是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啊?就你那一天到晚始乱终弃、红颜知己满天飞的,心再宽的女人也受不了!”
“你不也这样吗?”李飞反驳。
“我这样怎么了?”周一诺理直气壮地说,“我没结婚,你能跟我比吗?我想跟什么女的好我就跟什么女的好,谁管我?如果我一旦决定结婚,我就会洗心革面,做个专一的男人。该玩儿的时候玩儿,该收心的时候收心,该负责任要负责任,男人嘛!”
“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就不信你能经得住诱惑!”李飞打死也不信。
周一诺呵呵地笑了,调侃:“你说你二百多斤的重量,压在女人身上得多重啊?重量是有了,还能有快感吗?”
李飞摸着头嘿嘿地笑了起来。
周一诺捞出鱼钩,放了一些鱼饵上去,重又放进了水里。他正经规劝:“李飞,不管怎么着你也是结了婚的人了,该负的责任就得负。以后早点回家,别在外头瞎混了。张敏虽然管你有点严,但对你知冷知热的,这份感情难能可贵啊!而且当初为了你,她连大学都不上了,这么小就给你生孩子,也挺不易的。如果你再这样对她,你让她情何以堪?还有,你别没事老跟店员瞎搞,你这样跟她们不清不楚的,还怎么管得住她们,不是让自己很被动吗?外面哪儿弄不到女人,非得弄得公私不分的。”
李飞点头称是。周一诺的话他向来还是听一些的。
“也难怪你把持不住自己,毕竟太年轻啊!”周一诺站在李飞的立场上感慨了一句。他手机又响了,看了一眼,没好气地接了:“什么事?……什么?!……怎么弄的?”没听完他就气呼呼地摁了手机,一脸郁愤。
“怎么了?”李飞不免紧张地问。
“工地上出了点儿事。”周一诺顾不上多说,把鱼竿扔给李飞,径直走了。
周一诺迅速赶到了河东区的工地施工现场。
原来是工地上用的一批乳胶漆出了质量问题。经过机器调色的乳胶漆刷出来的墙面居然变成了浅灰色,十几间屋子,足有上千平米。
周一诺挨屋检查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购料经理诚惶诚恐地跟在他身后,等候发落。
他走进最后一间屋,关上门,目光严厉地盯着购料经理问:“甲方的人呢?今天谁监工?”
“李总和王总,就他俩。”购料经理头也不敢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