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的希望随同幻觉消失了,彻底消失了,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
疯狗还在外面喊:“小姐,你要看清楚啊。”他喃喃自语:“跟你说过这里没有龙湉,你还不信,现在总算眼见为实了吧。”
龙湉想叫,却一个字也叫不出来。
他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甚至连眼泪都无法流出来!
暗无天日。
又不知过了多久,居然又有人来看他。
这次来的是柳风。他只看了一眼,就把脸别过去,因为就连他也实在不忍心多看,哪怕是一眼。
“我知道你快死了,知道你很痛苦,我也知道你是清白的,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精心布下的一个局。”柳风蹲下来,凑在他耳边说:“你想不想知道真相?我很乐意在你死前告诉你。”他笑了笑:“这也是你作为冤死鬼的一点回报。”
龙湉吃力地缓缓点点头。
“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找一个表面看起来与方山没有任何联系的人,由这个人来供出内应,可以让江湖上的人觉得整件事情与柳园没关系——这正是计划的核心。”柳风说:“这个人就是一根线,串起整个局——而这个人当然就是你。”
龙湉心里直骂自己笨,真想做一头把头埋进沙里的骆驼,什么也不听。
“从你第一次到柳园的时候,我就选中了你。”柳风说:“因为你单纯、热情,背景白的似一张白纸。”他的声音也显得有了几分人情味:“几乎所有见过你的人都喜欢你,喜欢你的微笑,喜欢你懒散的样子,甚至包括我和我的家人。”
他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是因为要呑并方山,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龙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为了让你最终就范,我还故意给了你一枚铜钱,给你一点所谓的希望。因为人一旦看到了希望,就会有求生的勇气,就不会抱着必死的信念而继续以死抗争。”柳风笑了笑,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其实,那枚铜钱一钱不值,什么也代表不了。”
这个人有两面——在做“痞子流氓”时反而是真诚直率的;而一旦扮作“正人君子”,那份歹毒卑鄙便也如破茧的蛹,明显地爬了出来。
他说:“可是那枚铜钱和你在书房盗取的诗两样加在一些,就是一个惊人的秘密,只是,你一直没有参透而已。
只一会,他的眼神恢复了冷酷:“计划开始进行的很顺利,却没想到你竟然上了小姿的床,这是我绝不能容忍的。”
“我这是在试探柳园的反应,因为到方山执行任务之前,心里没有底。”龙湉在心里说:“而且,我真的喜欢上了她。”
他感到悲哀,为自己,也为小姿,因为柳风明明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却没有阻止——连亲妹妹都出卖了。
龙湉心中暗骂:“你表面道貌岸然,还不是衣冠禽兽?老子虽然快死了,好呆和你老婆妹妹也上了床,死也值了。”
柳风虽然没有听到,却从龙湉的“表情”上猜到了他的心思。
人心虽是肉长的,但有人的肉是石头做的。柳风淡淡一笑,说:“我的妻妾很多,女人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拘小节,做大事的人,朋友可以出卖,妻妹也同样可以出卖。”
“这个局本来就叫‘代价’,意思是成功就一定要付出代价,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付出代价的。”
“你知道为什么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我也要得到方山吗?因为在那里发现了很大的一座金矿,为了不引起江湖上的窥测,他们将其列入了最高机密,没想到还是被我知道了。”
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然后金钱却又是万恶之源!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悲剧,很多不幸大多数跟金钱有关。
也许,还会一直有关下去。
“柳园的开支很大,要维持开销是很难的,而得到了这座金矿,就能解燃眉之急,也有了争霸天下的本钱。”柳风继续说:“所以,付出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不过,我会让你慢慢地品尝无尽的痛苦,慢慢地死去。你现在是老乌龟仰面晒在太阳下——永远也翻不了身。”看着龙湉受苦,柳风得到了猫戏老鼠的快感,很开心,他把嘴再次凑到龙湉耳边,怕其没有听清楚:“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已经派人到炭黑村,将你的族人全部斩杀,片甲不留!而这就是你该付的代价!”
他的声音嘶哑,如森森的诅咒,似魔鬼一样翩跹起舞,让人窒息,窒息的可怕;令人恐怖,恐怖的可怕;让人心冷,冷的可怕!
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