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就似平地冒出来一样,刚才还没有,却忽然一下就如鬼魅一样凭空出现了。这个人穿着一身灰旧的道袍,头发银白,飘然若仙。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你的内心。
龙湉拱拱手:“阁下是?”
老者拈着雪白的长髯:“贫道一言子。”
无论谁听到这个名字,嘴巴都会张大,因为江湖上几乎已没有比他更神秘更多谋更奸诈的人——这个名字已几乎成为一个传说。
“久仰,久仰。”龙湉客套了两句,表情却没有一点久仰的意思,好像根本不在乎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名满江湖的方山灵魂级人物。
——也是最可怕的人物。
“你很沉得住气,居然在鬼鹰的刀下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言子说:“我喜欢沉得住气的人。”
“我并不是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沉得住气。”龙湉笑了笑:“比如,在美女面前的时候。”
“嗯。”一言子说:“而且,你还喜欢赌。”
“我其实不喜欢赌的。”龙湉正色说:“我只是知道,宗教圣地,在方山方圆几十里之内,未经同意,没有人敢随便杀人。”他淡淡地说:“鬼鹰也不能,因为他需要方山帮助他报仇,否则,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好胆色!”一言子眼里第一次露出欣赏的神色,点点头:“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难怪柳风那么器重你。”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
龙湉被安顿在一间小小的客房里,主人还送来了一茶、一汤、一份斋饭,居然还有一壶酒。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差点一下吐了出来,因为这哪里是酒?淡得和清水差不多,可以淡出个鸟来。
床也硬得如石板,龙湉胡乱吃了一点东西,睡觉觉得早了一点,想出去走走,刚一出门,黑暗中立刻闪出两个人拦住去路,客客气气地说:“请留步。”
龙湉只好退了回来。
信手向窗外扔一个酒壶,外面也马上闪起一片寒光——他根本出不去,根本没有自由!
躺在又冷又硬的床上,想到小姿闺房里那张香艳柔软的大床,还有她如雪一样的肌肤,似水一样的柔情,龙湉那里睡得着觉。
忘记她的皮肤她的体温她的呻吟是不可能的,忘记那一夜酒后的疯狂激情也是不可能的。你可以离去,却怎么能忘记?小姿的皮肤手感非常的好,入手一片温暖而细腻柔滑,那种感觉真的是舒服极了。尤其是她如梨般的乳房,弹性而结实,在抚摸下渐渐坚挺。
欲望居然在这个夜里,在这佛道之地,在这冷冷狭小的房间里,慢慢升起。
就在这时候,忽然响起了轻微的“咚咚咚”的敲门声,居然有访客。
不速之客是一位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袍人。长长宽大的黑袍,看不出形态轮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龙湉却立刻从明亮的眼睛和淡淡的体香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而且应当是一个极美极有气质的女人!
“你是谁?”龙湉问:“我认识你吗?”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记住,我仅是一个赏赐。”黑袍人声若黄鹂,声音非常性感,闻其声已是让人心旷神怡。如果除去面罩,相貌又该是如何的美丽呢?
“赏赐?”龙湉说。
“是的,赏赐。”黑袍人柔柔慢慢地:“来了贵客,方山都会给予一些赏赐,有时候是一盘刚折下树,八百里加急运来的水果,有时候是一壶真正的传世百年泸州老窑。”她顿了顿说:“有时候是一个女人。”
龙湉笑着说:“我有这么高贵吗?我可是代表方山的死对头来的。”
“本来没有,可是,你从鬼鹰刀下走过之后就有了。”黑袍人解释说:“能够得到一言子亲自肯定的人,当然够资格了。”
真是心想事成,刚才还在想女人,女人就立刻送上门来了。
“我已经有女人了,她在家里等着我。”龙湉想到了小姿:“我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神情凝重,叹了一口气:“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晚的夕阳呢。”
黑袍人没有除下面罩,却不紧不慢地开始解衣,她穿的长袍“用布一幅,中穿一洞,头贯其中,毋须量体裁衣。”宽袖斜襟,有点似东瀛的和服。
女人解得从容而自信,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高雅的事。龙湉从来没想到,女人自己宽衣解带居然是如此迷人。
她确实值得自信骄傲,因为她的胴体几乎是完美无暇的。
线条优美,起伏多姿,在烛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辉。如果说小姿的身体青涩而健康,那么,这具躯体则是成熟而性感,均是女人不同阶段的极品。
——何止极品,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女人赤裸裸地站在龙湉面前,没有丝毫羞涩——即便羞涩,也在面罩后面,看不出来。
欲望又渐渐地在龙湉心里翻腾,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他真的想不到,一个女人即便不看她的脸,只看躯体也是这样诱惑人。
正因为看不到脸,才更显神秘,而神秘有时候又何尝不是冲动的源泉和催情剂。
他几乎能感觉到,在他的目光之下,她的身体也在渐渐发烫发热。
龙湉是一个生理很正常的年青人,怎么受到了这样的诱惑?特别是当一个滚烫的躯体扑入怀里的时候。他自然开始做一些事情,一些除了阳萎的柳下惠之外,正常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做的事情。
在他的爱抚下,身下的女人很快一片泛滥,完全张开了最美丽的红颜,就在龙湉准备进入的时候,他忽然毫无预警地一伸手,一下子揭开了女人的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