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婕不由得转换了话题:"顾磊,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啊,不怕我把你出卖了,获得悬赏你的重金?"
摊开双手,顾磊苦笑着:"如果你也背叛我,那我活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意义了。"
又想上前抱住顾磊,小婕忍住了:"顾磊,我希望你能谅解王楠,她所经受的苦难,其实并不比你少。这一年之中,先是丈夫被诬陷入狱,然后是独生女儿惨死在街头,她能坚持到现在,的确是非常坚强的。当初出事的时候,王楠昏死在停尸房,我们都以为她不会缓过来了。幸亏她有王大明这个铁杆朋友,王大明对待王楠就象是自己的最亲的爱人。当时星星的外公外婆也在华中市,两位老人闻讯也病倒了。全家人如此的糟糕,我们旁人们看着都心痛万分,不知如何帮忙。在星星外公的弥留之际,王楠才清醒过来,因为王大明一直在开导她:你自己也是女儿,不能不顾及年老的父母呀!"
"难道我岳父也?"顾磊打断了小婕的话。
"你岳父后来也算好了,只是不能再走路了。他和你岳母现在都住在老人公寓,因为那里每天都有专职护士的照顾。"
小婕继续说下去:"王大明真是个痴情的男人,他一直悉心地照顾着王楠的一家,从没有过一句怨言。"
观察着顾磊的神情,小婕说起话来小心翼翼:"据我所知,王楠和王大明并没有结婚。而且王楠从没有忘记你的清白,她只是一直无奈无辄,她没有办法救你呀。"
看到顾磊的两眼又开始发直,小婕用双臂搂住了他,轻轻地摇晃着他:"你入狱后,王楠和我结伴去安徽找过桃子。村里的人告诉我们,桃子曾经悄悄地回来过,然后就把父母接走了,她留下的口信,是五年以后,他们才能回来。"
紧闭双眼,由着小婕摆弄,顾磊终于问到:"现在告诉我,星星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早晚也得知道。"
小婕又哭得说不出话来了。顾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人相拥着抽泣,共同哀悼着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15岁少女,爸爸最心爱的宝贝,顾星星。
"你被押送到新疆后,星星就开始行为反常。她的班上,有几个男孩子,仗着家里的财势,不把学校和老师看在眼里。他们突然对星星感起了兴趣,一会儿讨好她,一会儿又辱骂她。星星哪里受得了这个,她决定要制服他们,给他们一些颜色。后来,这几个男孩经常在晚上约她出去,王楠不同意,星星就半夜逃跑。她回来告诉妈妈,自己已经长大了,也要领略一下不受拘束的滋味。对于她的反叛,王楠试了各种办法制止,黔驴技穷后,只好劝说她:每个人都要珍惜自己的清白,名声一坏,人在社会上便没有了立足之地。星星的愤怒反驳,让王楠难过得浑身发抖:做为强奸犯顾磊的女儿,我早已经没有了立锥之地!"
忽视顾磊的强烈反应,小婕只想倾倒出所有的真相。
"出事的那天晚上,王楠和我正在安徽寻找桃子。星星告诉远道来照顾她的外公、外婆,她要出去和同学们看场电影。然后她就失踪了。半夜里孩子还不回来,两位老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只好打王楠的手机,让我们马上回来。没想到这时公安局敲上门来,孩子已经惨死在医院了……"
"那几个混蛋男生呢?"顾磊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奇怪的是,那天夜里,星星并没有和她的朋友们在一起,她是单独一个人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