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一听,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家网屋。今天上午,我回屯上办事路过,那老头还让我顺着捎了瓶老酒呢。”
听到这里,安塔不禁有了些莫名担忧。他想起当才这个驼背老头异常的言语举止,联想到这个网屋的鱼把头的特殊身份,再想到自己在门缝里感受到的那些异常。所有这些汇集起来细细一想,安塔马上就坐不住了。
他把这事跟大虎说了一遍。大虎听了,也觉得有些蹊跷。
“大虎哥,我想现在就去看看。”安塔越想越不放心,从炕上一骨碌直起身子。
大虎一见安塔这幅模样,不禁也有些紧张起来,“安塔猎头:你这么一说,我也真有些不放心。走,咱们看看去。”
安塔赶紧回屋,交代了一下。带上大熊,拿起步枪,转身和大虎出了网屋。
网屋外面黑漆漆的,北风凌厉。一望无际的冰面上,寂静空旷。两人各自提着一盏马灯,匆匆转过网屋,回头朝北边急赶。
“大虎哥,你们这种网屋,大都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安塔打量着满目的荒凉,转过脸,背着风,担忧地问。
“恩……没事。查干湖渔民蹲网屋,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习惯,不会出事……”
大虎说到这里,下意识地抬高马灯,仔细辨认着前方的雪地。借着灯火,安塔发现大虎的神色中,忽然闪过一阵惊怯和掩饰。
这不免让他心中咯噔了一下,就此不再说话。两人并肩,沉默着朝前走去。呼啸的北风里,两人的脚步声吱嘎吱嘎地,在黑夜里轻微响起,此起彼伏。
大熊昂头摆尾疾步跟在旁边,忽前忽后。就在两人沉默赶路的时候,它几次慢下脚步,扭过狗脸,竖着耳朵朝黑糊糊的身后张望。一直到走在前面的安塔催促,它这才转过身来,紧跑几步赶了上来。
没有多少时候,两人赶到那幢网屋跟前。安塔望着网屋前面的静悄悄的场地,忽然感觉有些异常。
还没等他醒悟,大熊忽然蹿起,飞步朝场地上跑去。安塔紧紧追赶。
大熊疾跑几步,在一根晾网的木杆前面停伫。低着头,围绕着一个窝棚转悠,嘴巴里面不停咿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