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冰湖暗影(8)

“大柜,快当快当--”安塔首先抱拳朝他吆喝。

“快当快当--”那人哈哈一笑,也冲着大伙抱拳高喊了几声。

“快当--快当--大柜的,快当呀--”

身后的人也学着安塔的语气,纷纷抱拳朝渔民行礼吆喝。

“哈哈哈哈……大家快当,大家快当呀。快进屋来把,外面可冷了。”

大家跟着踏进网屋一看,里面生着炉子,燃着火盆,点着马灯。有几个渔民正围着火盆烤火。人一进去,马上就感到灯火辉煌,亮得耀眼。同时一股火热,迎面扑来。

一行人被带到一间房子,脱鞋上坑。渔民拿出玉米饼子炖鱼,火辣的白酒给他们充饥解乏。大家一阵吃喝,渐渐恢复了活力。

安塔让瓦加和毛利去把马背上的毯子拿进来当被子。真迪则坐在蓝蓝身边,跟她介绍着盆子里面都是些什么鱼。期间梁教授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连着问安塔,进门时喊的快当是什么意思。

安塔微微一笑,告诉教授:“这是查干湖渔民的一种习俗。在冬捕季节,只要有人踏进网屋,对渔民道一声快当,渔民们就会非常热情地招待你进屋,还吃好喝地招待你。这叫“道快当”。

教授一听,大为疑惑:“为什么就凭这一句话,渔民们就会这样对待你呢。”

安塔笑着说:“教授,这个你们肯定不理解。道一声快当,是对打渔人的一种尊重和理解,他们会感到你够朋友,看得起他们。他就会拿你当朋友一样对待。这样的胸怀,只有生活在广袤的黑土地上的人才会拥有,中原人是不可能具备的。打渔的都是些苦人,苦人是社会中最低微者,出卖劳力,无有他求,一句暖心窝的话,就可成为朋友,便可让你分享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所得!”

教授听罢,非常感慨。早听说东北人豪爽,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

这时,瓦加带着毯子走进屋子。安塔让大家收拾一下,依次在炕上摆好。同时他还把教授拉到一边,小声告诉他,千万别让蓝蓝露出女人面目,因为渔民大都不喜欢女人走进网屋。本来应该尊重他们的习俗,但今天情况特殊,出于无奈,也只得对不起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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