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马殉葬(9)

安塔听到这里,似乎有些醒悟。他示意蓝蓝别再说话,自己走上一步,放下步枪,神情和蔼。

“这位大哥,我们可能有误会……这匹鬼马是你们的吗?”

“那当然。我们那边正在落葬呢,这鬼马刚刚受了惊,一下跑到树林里去了。我们找了好久,就看见这姑娘骑着在树林里乱跑。我们让她还马,她还不乐意。”

安塔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了个大概。

这匹鬼马本来是他们落葬时的陪葬品。但后来受惊后走散,随后被高丽人的那些马匹吸引。那时他们发现有马匹时,并没有注意到其中有匹鬼马。蓝蓝在无意中骑上鬼马后,安塔这才发现异常。但蓝蓝不肯下马,加上这匹鬼马其实并没有真真融入高丽人的马群中。在被其他马一阵驱逐撕咬之后,鬼马再次受惊,于是驮着蓝蓝逃进树林,直到再次被这几个鄂伦春人发觉。

既然这样,安塔赶紧下马,把情况跟人说了说。对方一听,神情马上也松弛下来。又见安塔一身出猎装束,便友好地相互聊了几句。安塔让蓝蓝下马,并且把鬼马交换给他们。并说了几句客气话。对方毫不计较,并且让安塔等他们一会,等葬礼结束了,就跟着他们一起出山。

安塔听到这话,大大松了口气。这时,瓦加带着人也急匆匆赶到。梁教授一见蓝蓝,一阵欣喜,拉着蓝蓝的手,回头连声感谢安塔。安塔回头朝蓝蓝望去,不料却看到蓝蓝也正笑吟吟望着自己,眼神流离,登时有些无所适从。

真迪欢呼着跑上前来。蓝蓝满脸灿烂,一下把真迪揽在怀里,一阵亲昵。

瓦加一路上看到地上有很多红色的长长细绳。千丝万缕地纠缠在灌木林间。就在之前,他在慌乱中就是被这些红绳拌了个跟头的。联想到眼前是一片坟地,他马上就明白了。这些红绳子也跟葬礼有关。

说起鄂伦春族的葬礼,虽然简陋,但却有很多习俗。这种红绳子名叫“牵线”, 是鄂伦春人葬礼中必不可少的环节。葬礼时,萨满往往会扎一个草人代表死者。草人被拴上数条红线走在前面,死者子女们各自牵着一条长长的红线,远远地跟随其后。到了葬地后,萨满开始念祭文,念完后就会用“神棒”将线打断,把草人扔出很远,以示死者灵魂远离而去,不牵连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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