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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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我和兔爷以后会有些碰面的机会,但没想到我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我是丑小鸭,兔爷是天鹅,我们不光只是颜色不一样,飞的高度更不一样,我不能指望着与兔爷拉上关系,这叫自知之明。但是,不久之后,我和兔爷还真有了近层关系,而且是他主动,非我。如果是我主动,估计这关系也近不了,道理明摆着。

先简单介绍一下兔爷吧,出生地不详,只知是外省人,主要营生就是贩卖古玩和文物,胆大、心细、擅长心计。早些年,高强的很多贵重器物就是通过他的手转出去的,因此,兔爷一度曾是高强的买家。我知道兔爷在省城有家店铺,从而也知道兔爷在省城一带混,占据省城,放眼全省的古玩市场,这点强于高强。但强是指以前,这以前是指高强当初的起步阶段,到后来高强由县混到市,再由市混到省,由省内混到省外,就与兔爷不相上下了。尽管如此,高强骨子里还是尊重兔爷的,毕竟有半个师生的情分。

但神马都是浮云,过去的事情就是句号,情分的事当不成银子,在利的面前,银子才是检验情感的唯一标准。如果有人硬要否认的话只能说明那利小了,不够分量。

兔爷当然清楚,在高强的地盘上,他的资本能显示出几斤几两,所以他一直没有“强龙要压地头蛇”的想法,从不以大欺小,做事很上桌面。我所知兔爷和高强之间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没什么过节,经常性有生意上的往来。

那天傍晚,兔爷离开店里去到宾馆后给高强打了一个电话,告诉高强他去过店里了,还看了方腊剑,并约高强晚上一块吃顿饭。高强因为有急事要办,这事可能与他晚上看的那块玉璧有关系,所以高强就把吃饭的事推到了次日晚上。

高强和兔爷吃饭肯定不会带上我,所以我只能根据后来事情的发展加上自己的分析来描写就餐时的谈话场景。

在酒店包厢里,点了酒菜,兔爷和高强就边吃边聊,因为彼此之间太熟了,所以应该不会过多地寒暄。聊的话题也无非是些往事以及最近各自吃货的大体情况,外加些古玩圈的最新动态,云云吧。聊着聊着,兔爷就自然而然地把话题引到了方腊剑上。

“高老板,你那剑挺不错的,有一眼。”兔爷应该是这么说。那高强呢,难免客气地笑笑,然后说:“还行吧,算不得什么精品,只不过在我们这一带能找到这种冷兵器有点罕见,自己就喜爱上了,敝帚自珍而已。”

“你说这话不太老实了,东西确实不错。”兔爷说。

“一般般了,兔爷的眼力还看不出来个中玄机?”高强便如此说。还有一种可能,高强说的是“兔爷好东西见得多了,我这个算是小儿科了。”但不管怎么说,高强越说得低调,兔爷越是喜欢这剑,就萌生了买剑的想法,或者说增加了买剑的欲望。

“这剑你得感谢我,还是我提供给你的信息,没忘吧?”兔爷说,慢慢地引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是自然,感谢感谢,呵呵……”高强笑,笑表示开怀。

“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出手?”兔爷问这个也是必需的,这是他最为关心的问题,是谈话的中心议题。

“没想过。”高强回答得很果断。这点可以肯定,欲盖弥彰嘛。

“不可能吧,东西在手没想过卖什么价钱?”兔爷当然不信。

“真的,因为我自己喜欢,先自己留着玩,一时也没打算卖。”高强很诚恳地解释说,语气中难免会带着真真假假。

“好东西太多了,珍藏不过来的,我们是买卖的古董商,不是收藏家。”兔爷劝说。

“我知道,”高强认可地说,“但是这东西身份还不明,身份不明价格就不明,不太好出手,也担心文管部门有些小麻烦。”

“这东西的身份你不清楚?别开玩笑了,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兔爷有些不满意地说。

“听兔爷的意思是胸有成竹了?”高强反问,这也是正常的。

“这个应该问你,东西在你手上,我只不过草草看了几眼,还没上过手。”兔爷也不会明说。

“我是真不知,看的人多,能辨真伪能断代的目前还没有。”高强陈述一种事实情况。

“不管东西新老,也不管是否为方腊剑,如果我想要这剑,你会匀给我不?”兔爷问得很直接,因为他感觉话聊到这份上火候也差不多了。

“兔爷,你这是夺人所爱呀,呵呵。”高强婉言谢绝。据我后来的综合分析看,那天的高强确实没想好这剑怎么卖,他心里还没数。

遭了拒绝后,那接下来兔爷该咋办?

兔爷也算是个有身份的人,我想他不会表露出怒意,或者强求高强卖给他,这不符合现场的实情。更合情合理的推测应该是兔爷及时转移话题,把话转到其他事上去,不动声色地转,暗暗收起自己想吃下这把剑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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