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明是娘坐在麦堆前笑了。
那么多的麦子,高高的,丰收了。
娘的门牙还是缺了一颗。
不是往家里寄钱了吗?
怎么没镶上啊?
娘舍不得吧。
看娘的头发上都是些麦秸杆,儿子来给娘拨干净。
可怎么也够不到,明明娘就坐在眼前笑呢……
这他妈的是谁啊?按着胳膊不让我动……
老兵17从团部开完会回连部的第二天,也就是新兵杨跑的那一天上午,他刚回到连部,发现军械员已经不是新兵杨了,是另外一个刚下连不久的新兵。
而且,邹剑龙的所谓“调动命令”,完全是个人行为,没有经过正常的讨论和手续,更没有任何合理的依据。
当天上午,开了连部的支部会。开会前,身为组织委员的老兵17按照程序对邹剑龙说明了主题,就是针对他的问题大家摊牌。
老兵17的态度很坚决:你同意不同意都得开这个会。
会上,老兵17带头发言之后,几乎所有九连的干部都列举出了邹剑龙来九连以后的那些事实,大道理不谈,只谈对九连的风气、对兵的伤害,以及影响训练的后果。
邹剑龙的屁股上刺再多,这回也是按捺着情绪,皱着眉头听着。他没想到,这么多的人,在公开的会上,以这样的方式来训他,这在他的老连队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刚开始,他认为只是老兵17仗着自己有点后台对他戳戳点点,事儿妈一个。可现在,最起码,他觉得他的某些举动已经犯了众怒,他也得琢磨琢磨,掂量掂量。
下午,连部就接到了三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