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五的春天(17)

 

江涛又告诉我:“尽管作为被告的代理人我让你输了官司,但是作为原告代理人,我这次一定要打赢官司。你这个案子十分典型,依照现行相关法律,你胜诉的概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于是,我一下子跳了起来,高兴得忘乎所以,随即便绕过桌子,在江涛的连连反对声中坐在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以后,我急切地询问:“这是不是说,一旦官司赢了,我就可以按合同拿到工程款?”

江涛当即予以肯定,但是仍然要求我松开他的手并坐回原来的位置。可这时我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完全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之中。

尽管江涛不停地试图把他的手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可是却被我紧紧地攥住。

我激动地对他说:“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我将彻底翻身,不光四个姐姐和姨父的钱可以马上还清,还可以一下子给房东杨二婶预付三年的房租,即便如此,我仍然富裕,不但叶子的货车大修不成问题,甚至有可能给眼神不好的姥姥换一台五十寸的液晶大彩电……”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声怪叫,我的情敌娜娜突然从什么地方冲了过来,一下子把我的手从江涛的手上挪开,跟着便开口大骂:“你这脸皮非常非常非常厚的女人,明明知道江涛已经不喜欢你,并且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夫,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实在是下流无耻,道德败坏。”

听她这么说,我顿时火冒三丈,随即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我和娜娜动了手,尽管看上去比娜娜强壮得多,但我却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连冲上去几次,都被她扔得老远。其中一次摔在温雅彬和金美善的桌子上,另外一次把金美善撞了个仰八叉,最后一次栽进了温雅彬的怀里。揪着他的衣领站起来后,我又一次冲了上去,终于把娜娜掀翻在地。我们两个扭打在了一起,在一张张桌子之间滚来滚去。

忽然间,就像说好了似的,温雅彬和江涛两个人都醒过神儿来,一起冲了过来,分别把我和娜娜拽了起来拉到一旁。看到我鼻子出血,江涛连忙拿了手绢朝我奔来,不料娜娜在他身后大喊着说:“江涛,如果你再敢朝她靠近一步,我立刻就跟你一刀两断!”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江涛一下子停住了脚,懊丧地低下了头。

在温雅彬关切的注视下,我用他递过来的手绢揩去了脸上的血迹。将手绢还给他时,他问我要不要紧,是否要他送我回家。虽然我一再声称自己没事,可看到我的鼻子仍然在出血,温雅彬还是匆匆打发了韩国小妹妹金美善,然后又拿着他的手绢跑过来,和我一起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们身边,我们上了车。我坐在座位上,一边用温雅彬的手绢堵着鼻子,一边用一只小镜子察看脸上的“灾情”。看见被打黑了的眼圈,我顿时懊丧地想:“刚刚江涛为我解除了因那封法院函件的‘警报’,以为可以回家了,可因为娜娜这个臭丫头,今晚还得去货车上过夜,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姥姥看见我这样。与其让她为我着急上火,闹不好再气出个好歹,还不如我再去车上忍一宿。”

于是,当司机问我去什么地方时,我随即便告知叶子停放货车的那座立交桥。对此温雅彬当即质疑,说他记得我的家在一个胡同里,听见我声称要去“公司”,他愈发显得迷惘,几次想张嘴问我什么,但是却都没有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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