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五的春天(15)

 

听了叶子耸人听闻的话,我忍不住笑了,随即对叶子解释:“我并不打算要卖掉玉佩,只是想把它当了,一旦渡过难关,手里有了钱,我还会把它赎回来。”

对我的这种打算,叶子依旧是不赞同,翻来覆去地问我:“你什么时候能有钱?具体的数字又是多少?如果这两点你心里没谱,就绝对不能打玉佩的主意。”

终于,我让叶子给说泄了气,反问他:“你说怎么办?上哪儿弄钱给杨二婶?”

结果叶子好半天没吭声,最后又说:“如果真的一点儿办法没有,也只有铤而走险。”继而他建议,“在送往典当行之前,应该先找懂行的人看一下,问问到底玉佩值多少钱,以免遭人蒙骗。我有个远房老舅,在琉璃厂一带颇有名气,人称‘黄金眼’,是个真正的行家。”

于是,为了去见“黄金眼”,我前往一个路口与叶子会面。刚刚到达那里,我的手机便响了,本以为是叶子,但听到的却是温雅彬的声音。他说:“我本不想给你打电话,可实在是心里憋得慌,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想晚上与你一起吃个饭,以便能好好向你请教。”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啼笑皆非,同时又不知所以,搞不清他的话是真是假,有好一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过,不管怎样,我没有忘记与江涛的会面,于是便婉言谢绝了。

得知我已经另有安排,他不禁有些遗憾。可没过两分钟,他又打来电话,一个劲儿地刨根问底地打听我到底要见谁,最后竟直截了当地问我是否要与陈先生见面。得到证实后,他大为光火,说:“你实在不该如此,怎么能活得这么没有尊严?”

一听这话,我也急了,提醒他说:“小子,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陌生人,有什么权力干涉我的生活?”

此刻,温雅彬正坐在“温氏大厦”的办公室里。当我气哼哼地挂了他的电话时,他的表哥卓威廉与韩国留学生金美善走了进来。见温雅彬神色异样,二人便询问起来。了解了原委,卓威廉无奈地说:“这件事的确是你不对,毕竟你对她的情况很不了解,更何况金美善不远千里从韩国赶来,你如此关心一个陌生的女人,可能会让她感到不快。”

随后,温雅彬、卓威廉和金美善用英语交谈起来,内容是回顾儿时的往事,提及温雅彬初到美国时的情况,卓威廉说起只有八岁的他已经知道如何讨女孩儿喜欢,又如何做了礼物送给住在对面房子里的韩国小妹妹。对此,温雅彬不置可否地说了句什么,但金美善却又一次脸红。

不久,因为要参加一个例会,卓威廉起身告辞。追出门外后,温雅彬低声说:“尽管我也认为金美善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并且曾经一起度过了快乐的童年,可我无意与她成为那种关系,你不该这样撮合我们俩。”

卓威廉回答说:“我并非是什么撮合,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金美善一把。”他质问温雅彬,“美善这么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和她交往?难道说,仅仅接触了这么几次,你就爱上了那个在货车里办公司的女经理?”

当温雅彬返回办公室时,金美善正拿着我留下的名片注视,她用生硬的汉语询问温雅彬:“名片上的这个‘张五娘’,是否就是那天要点火自焚的‘老婆婆’?”

一听此言,温雅彬顿时忍俊不禁,刚刚喝下的咖啡一下子喷了出来。随后,温雅彬拿出纸笔给金美善上中文课,告诉她:“她叫‘张五妹’,而非‘张五娘’,另外你所说的‘老婆婆’与‘老婆’的意思完全不同,并且在这里也不能说‘老婆’,而要说‘夫人’或者‘太太’、‘女士’等。”

金美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想起了一个问题,说:“我记得她在咖啡厅停车场上声称自己叫什么香莲,她到底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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