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在婚前并没有专门的经验,只知道第一次会出血,但究竟该出多少血还是懵懂的,所以哭了一阵也想明白了,老公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这个她心里有数。既然老公如此不放心,不如去医院检查一番,既让老公放心,也少了日后的隐患。
给霞做检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医生,听霞吞吞吐吐地讲出要求后,对方先是一脸惊愕,继而坚决拒绝。说从医二十年,从未听过如此荒唐之事,当下把霞的老公叫进来狠狠训斥了一顿。但霞心意已决,觉得已经来了,自己又有底,让医生检查一下,也是给自己一个清白。拗不过霞的坚持,女医生很认真地做了检查,结论是明确的,霞的处女膜为新鲜破裂。
霞至今还记得自己离去时医生目光中流露出的悲悯与同情。
原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哪知老公的猜疑越来越重,忽然就会问起霞与初恋男友的种种交往细节,如有没有拉过手,拥抱时是否摸过胸,亲吻时舌尖有没有接触。
霞很生气,说当初的交往老公都知道,老公是在自己失恋后才表达的爱意,现在拿这些陈年老账没完没了的说事,纯粹是不讲道理。
但老公并不这样看,比如霞承认当初与初恋男友在拥抱时有过身体的接触,老公就会进一步问接触到什么程度,霞有什么样的感觉,是不是很刺激等等。而不论霞说什么,都会成为老公进一步羞辱她的理由。说早就看出霞是一个荡妇,哪个男人都可从她身上占到便宜。又说霞一定还有许多见不得人的隐私,早晚得让她一一交待清楚。
于是,婚姻成为一连串的噩梦。为了竭力证明自己的清白,霞不得处处忍让和迁就。以至于后来发展到上街时不能四处观望,只能直视前方,眼神稍有转移,便是想看靓仔。朋友同事之间只要是男人,绝对不能大声说笑,否则便是轻浮,是想勾引人家。只要老公在家,霞从不主动接听电话,都是老公先接了,再把话筒递给霞。若打电话的是男性,每次都少不得一番盘问,霞必得把那些在工作上与自己有关联的男人说得一无是处,老公方才罢休。一次,有个男同事无意中转发了一个手机荤段子,由于是群发,霞也收到了,此事竟掀起了一场家庭大风暴。尽管事后多方证实双方并无瓜葛,但老公至今耿耿于怀。但凡出差时有男同事同行,老公心里的鼓就像要敲破了一样,一遍遍地电话询问。
更让霞心痛的是,当年的那次处女膜检查,老公在一遍遍看清楚病历的诊断文字后,曾当着医生的面将沾血的棉签小心包好后带回了家。事隔五年一次霞出差外地,老公竟想将这枚棉签拿到医院再次化验,以证实他的某种猜测,终因技术上无法操作而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