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8月15日,尼克松总统突然宣布放弃金本位,终止美元与黄金之间的兑换。从此,美国不再担心国际收支赤字,也不再担心由此造成的黄金损失。而美元则变成了纯粹的信用货币。美国政府不再主动向欧洲国家提撤军的事情,也不再以撤军为威胁迫使欧洲国家提供经济补偿。1976年,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配合,美国又确立了浮动汇率制度。在这些改革之后,美利坚帝国完善了进一步扩张的准备。
最重要的扩张发生在小布什任期之内。2000年9月,美国总统大选正处在高潮之中,此时,PNAC公布了一份报告,题目是《重建美国的国防》。这份90页的报告写道:
放眼全球,美国并没有对手。美国的伟大战略应该是,保持并扩大这种优势地位,时间越长越好。在历史上,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国际安全秩序有益于美国的利益和理念。美国在本世纪的挑战是,保持并提升此“美国的和平”。
这份报告认为,有关苏联解体创造了“战略暂停”的想法,使美国的过去10年成为“防卫疏忽的10年”。在这10年之中,美国减少了军事力量,关闭许多海外军事基地,停止了重要的武器计划,以收获“和平”所带来的财政盈余。
PNAC是总部设在华盛顿的美国新保守主义智库,宣称其目标是“提升美国的全球领导能力”。它由几个重要的新保守主义者组成,包括拉姆斯菲尔德、迪克·切尼、保罗·沃尔福威茨、道格·费斯、威廉·克里斯托、约翰·博尔顿以及理查德·珀尔。虽然冷战早已经结束,但是,他们不愿意放缓军事建设。他们在这份报告中写道:
但是,如同我们在过去10年所看到的,很多国家都在利用苏联解体的机会,扩张其自己的影响力,并挑战美国领导的安全秩序……因此,它留给下一届美国总统一个巨大的挑战:美国或者增加军事开支以保持美国的地缘政治领导地位,或者必须撤回自己的安全承诺,即便这些承诺是美国作为世界唯一超级大国的标志,是安全、民主自由以及个人政治权利的最终保证。
这就是所谓“美国治下的和平”。4个月之后,这份文件的作者掌管美国国家安全战略的制定和实施。
他们的政策基于4个核心使命:保卫美国本土;同时赢得多场战争;扮演“世界警察”的角色,同时在重要地区塑造安全环境;改革美军,并进行“军事革命”。
但是,新保守主义者对国内政治的估计不太现实。布什政府的第一年,沃尔福威茨和费斯团队推崇的“伏尔甘”战略,就遇到来自五角大楼内外的一些阻抗,但这些阻力的力量显然还太小。
在《重建美国国防》报告的第63页,作者暗示了该战略需要一个催化剂,“而且,改革的进程,即便会带来革命的变化,也可能是一个长期的进程,它缺少某种灾难和催化剂式的事件,比如新的珍珠港事件。”
正是因为这份报告中的暗示,在“9·11事件”发生之后,许多学者得出这样的结论,即该惨案是白宫设计的。
在《外交事务》杂志2000年1/2月期上,担任美国布什总统大选顾问的赖斯发表了一篇题为《2000大选:推动国家利益》的长文。文章概要如下:
没有苏联的威胁,美国已经发现要定义其“国家利益”极其困难。一个共和党政府的外交政策应该重新回到国家的关键要务:建设一个足以确保美国强权的军队;对抗流氓政权;以及应对北京和莫斯科。最重要的是,对于美国作为世界领袖的特殊角色,下一届总统必须感到自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