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一罐老火鸡汤,煨汤的老太太特意告诉我这是女人生孩子喝的。也许她看我不像当了爹的人,所以才特别说明了一下。我说:“没错儿,婆婆,我姐生孩子了。”老太太一听,又高兴地赠送了我一碗红枣小米粥。
到了病房,周微正笑呵呵地向我张望。她的笑看起来有一些快乐,成都这几天不知怎么闷热异常,我满头是汗的样子也许让周微感到了一些温暖和安慰。她笑着说:“看你跑的,我又不是很饿。”
我大大咧咧地说:“你现在需要营养,一定要多吃,然后早点儿好起来,才有力气骂我哦。”
周微笑了。她人虽瘦,但食欲一向很好,我们一起出去吃东西喝酒,她比我吃的还多,我奇怪她都吃到哪里去了。这次也一样,只一会儿,她就把一罐汤喝得干干净净。然后满足地说:“老李,你这次真不是吹牛,汤确实不错。”
我讪笑着不说话。她还以为我是被她夸得不好意思了,如果她知道这是我在老店买的,不知会怎么嘲笑我呢。
我们聊了一会儿杂志的进展。她说:“我好像又困了,自从做杂志以来,我还没有这么休息过,真的,好像许多觉在等着我去睡呢。”
我笑着说:“那是,杂志就这样,只要开始了就没有办法停下来,你又那么要求完美。好在现在杂志进入了良性循环,现在什么也别想,大家都在按你要求的流程做,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周微乖乖地点头睡觉。
我回到家,看到一女三男正打牌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在意我这个主人进屋。麻将桌上,李彬已经下来了,正站在欣欣后面观战。
“血战到底”是成都的玩法,规则是每一局先和牌者出局。
因为说好第二天要陪他们去平乐,我便想先睡觉。因为两边奔波了一天,我感到特别疲劳,躺在床上很快就听不到麻将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滑过。我以为自己做梦了,但好像不是,一滴一滴的,好像水珠。睁开眼,我看到了欣欣的大眼睛,正坐在床前对着我哭呢。
我一惊,坐了起来。
欣欣看我醒来,哭得更厉害了,她抽抽搭搭地说:“向东哥……”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她想,是不是我梦中喊了别的女孩的名字?但她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再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那么就是我那天突然跑了,让她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