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在这个行当里，有半数的人都非常清楚‘鹰眼’上的接收器自己把自己烤焦了是怎么回事儿。”哈特大声说道，“那肯定会引起供电故障。而卫星的继续运转肯定会迟早耗尽电池的所有电量。无论那些公司会向公众怎么说，但我敢保证，那群怪胎肯定不会解释他们的空间接收器为什么会在第一宇宙空间内自毁的。而且，似乎我们这边也正打算对此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隔着厚厚的眼镜，哈特逐一打量起坐在桌子旁的人们。他那头脏兮兮的乱发像硬刺般根根直立着，身上的细条纹衬衫就像从手提箱取出来后再没上浆熨烫过似的，满是褶皱。哈特这幅不修边幅的“尊容”曾吓倒了不少贪婪的国防承建商，使他们不得不赶在向五角大楼的项目负责人提交预案前，抓紧修改他们那本已经超支的计划书。加入研究小组的前一天，哈特还曾作为“关键先生”，解决了令国防部束手无策的预算资金缺口问题。
安德洛森上尉竭力地掩饰住自己想赞许哈特的冲动。他曾经强烈建议哈特加入这个研究小组，不仅仅是因为哈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而是美国航天局确实是在用人之际--虽然由于轻率和在政治上缺乏变通，哈特与当局不和已是人尽皆知，国会更是试图禁止他在重大会议上出现。而且，安德洛森个人也十分欣赏他。他发现在军事演习中，哈特往往能不拘泥于细节，提出一些独辟蹊径的好思路，而且反应十分迅速。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飞行器疑难问题解决专家。
美国航空航天局的专家们是整个行业的带头人，并且还是最有价值的珍稀品种：他必须是一个拥有多学科背景的工程师，必须能够根据下行比特率（单位时间内输送或处理的比特数量。--译者注）指出到底是因为什么导致了卫星故障--是因为组装过程中出现了错误，还是在制造中的某一流程出现了问题？抑或是因为太阳耀斑的影响？还是因为那些每小时17000英里速度飞过的微流星体的冲击？或者，是有些人动了手脚，故意把卫星弄得瘫痪？
安德洛森率先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局面，继续讲述了起来：“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这些接连发生的卫星故障之间有什么内在的联系，长官。但是，正如哈特先生所言，我们仍有许多问题尚未弄清楚。去年秋天，美国航空航天局曾发射过一枚地球资源遥感卫星。这一卫星升空后不久，运载火箭的分离过程中便出现了故障，卫星随即与地面失去了联系，至今杳无音信。但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情况。以色列也失去了他们的‘地平线9号’全天候成像卫星，但官方并未公开相关细节，因此我们对该卫星升空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从得知。还有几起类似的情况，比如‘亚瑟王之剑’大低轨通信卫星的失事--但是，这一卫星的失事原因仍然被严格保密，我们也不了解具体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