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的科学课是关于心脏的,老师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血液是怎样在心房和心室之间循环的。不用说,我又听得口渴难耐,一堂课我的牙齿都是膨胀着的,我只好羞愧地把头埋在课本里。
快下课的时候,每个人都分到一些心脏、血管和血细胞的卡片,我带回家藏在了床垫下面。
午休时候我又和克洛伊坐在一起了,她告诉我她已经同意担当监督生的职位,职责是警告那些在走廊里乱跑以及在晨会上捣乱的人。我担心这份职责会令克洛伊太出风头,但是我尊重她的责任感。同时也做好准备阻止任何胆敢戏弄她的人。
1月14日,星期五
今天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克洛伊摔了一跤,伤到了膝盖,有一滴闻起来美味可口的O型血顺着她的腿流了下来,想冲上去把那滴血舔干的欲望已经超越了我的自控能力,我只好跑进厕所,把瓶子里的血一口气喝光。
当我跑开的时候我看见同班的韦恩上前去帮克洛伊了。我就这样跑开克洛伊会怎么想?为何我要一直同这该死的欲望作斗争?我要怎么向她解释?或许我应该告诉她我晕血,而不是见到血就想冲上去吸,可两种解释都会让她觉得我是个怪胎。
1月15日,星期六
今天我帮爸妈整理房间了,我们搬到这里才6个月,可我们的房子看上去已经像一座荒废的哥特式古堡了。我知道当他们被厚厚的天鹅绒窗帘、枝状大烛台和古代油画这些装饰包围时,他们会觉得更舒适,但是这些东西让房间显得过于阴暗脏乱,我想社区服务人员来拜访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
我爸妈阻止我的义务劳动,他们说我只会把一些贵重的物品弄丢。那我该怎么办?等他们自己来收拾?那恐怕要等到下辈子!
今天下午妹妹问我想不想和她一起在屋后的花园里踢足球,同此前1000次的回答一样,我说“不”!我真搞不懂,是什么让她觉得我有可能会忽然改变主意了——整个过程无非是两个人轮流罚球和守门,以我妹妹的力量和速度,那完全是一个没有悬念的游戏。我罚5球,她总是能在球即将入门的最后一刻轻松扑救,然后她罚5球,即使我拿到球,它也会连我一起冲到后面的网上,然后我妹妹就会说“进球有效”。我们在上一处房子玩这个游戏时,她的一粒射门曾成功地让我横穿过整个玻璃温室。
所以尽管我对足球还有那么点兴趣,但是我不愿意被一个10岁大的小女孩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