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所知道的《圣经》是由罗马的异教徒皇帝君士坦丁整理的。”
索菲(Sophie Neveu)说道:“我还以为君士坦丁是个基督教信徒呢!”
提彬(Leigh Teabing)不屑地说:“根本就不是!他一生都是异教徒,只是在临终之时才接受了洗礼,因为那时他已经无力反抗了。君士坦丁在世时,罗马的官方宗教是拜日教——信奉‘无敌的太阳’的一种宗教,而君士坦丁是当时的大主教。然而非常不幸的是,在罗马发生的一场宗教骚乱愈演愈烈。耶稣被钉上十字架三百年后,其追随者成几何倍数般地增长。基督徒和异教徒开始冲突,矛盾加剧,最后双方甚至威胁要把罗马一分为二。君士坦丁决心干预此事。公元325年,他决定用一种宗教统一罗马,那就是基督教。”
索菲吃惊地问:“为什么一个信仰异教的皇帝要把基督教作为国教呢?”
提彬笑了起来:“君士坦丁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因为他看到基督教正处于上升阶段,他无非就是要支持能获胜的一方。历史学家们至今仍然对君士坦丁表现出的雄才伟略极为赞赏,因为他竟然让那些拜日教的教徒们转而信仰了基督教。他把异教的标记、纪年甚至仪式都融入正在不断壮大的教会,从而创立了一种双方都能接受的混合型宗教。”
插图2-6
以上对话截取自美国作家丹·布朗的畅销小说《达·芬奇密码》第55章。作者声称自己在小说中所提及的事件均为史实,于是整个基督教世界都被这本书所惹恼。因为借助小说人物之口,丹·布朗向读者们传递了这样一种极有争议的历史观点:耶稣的所谓神性是在尼西亚会议上由各地区的教士们经过辩论和投票而得出的!
观点抛出,学术界议论纷纷。绝大多数学者都反对丹·布朗的观点。当然,他们反对该观点的主要依据基本上都是欧洲历史的“正统宗教文献”。所谓“正统”显然是指天主教会在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里“替代”全世界保管的写有相关历史事实的文献。不过,谁也不能保证这群保管者没有为自身利益而对文献进行过适当修改。恰恰是由于对这个问题持有不同主观见解,今天的人们才会因一本有趣的小说而陷入对历史的争论。
然而,不存在任何学术争论的地方,有时候往往更应该引起读者们的关注。单就以上这段对话而言,君士坦丁融合了异教徒的标记、纪年甚至宗教仪式创立了一种新的混合型宗教便是一例。没有任何宗教历史学家敢否认基督教的“圣物”以及神秘的宗教仪式是对于其他古代宗教,尤其是古埃及宗教的变相继承。因此,丹·布朗小说中有关这一类内容的阐述几乎没有在学术界收获任何非理性的待遇:思想保守的宗教史学家们颠倒是非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还是让我们看看这本充满争议的历史小说是怎样写的吧:
兰登(Robert Langdon)说:“实际上是变形。基督教标记中可以找到许多异教痕迹。古埃及宗教中的太阳圆盘变成了戴在天主教圣人头上的光环,而古埃及生育女神伊希斯(Isis)怀抱其子‘光明之神’荷露丝(Horus)的壁画则为圣母玛丽娅抱着小耶稣的画像提供了临摹蓝本。几乎所有天主教的仪式——比如大主教加戴法冠、圣坛、礼拜式上高唱荣光赞歌,以及领圣餐等等,无一例外都直接来自于远古时期的古埃及神秘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