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戴安娜王妃一样,凯特情愿忽略威廉在“屠戮生灵”上的兴趣爱好,因为这是他那温莎传统中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当十一岁的王子在巴尔莫拉城堡,因为于两小时内射杀了六只兔子而使动物权利保护组织的活跃分子们感到惊恐的时候,凯特对她学校里的朋友说:“肯定是女王叫他这么做的。”
1994年,威廉于巴尔莫拉第一次猎雉鸡,午餐之前,把整整十五只野鸟收进了自己的猎物袋里,这又一次激起了那帮人的抗议。之后不久,他恳求戴安娜,不要接受英国皇家学会主席关于杜绝残忍杀害动物的提案。“你不能那样做,”他说,“每一次我猎杀点什么,他们就会来指责我。”
远远暗恋着那位白马王子的凯特,只能够假设,威廉不过是正在完成他的王室使命。“这都是他成为国王的残酷训练中的一部分,”她推断道,“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射杀动物呢?”
1995年9月,在报纸上正为威廉王子进入伊顿公学而大肆宣传的同时,凯特在道恩豪斯学校登记入学——这是所相当贵族化的女子寄宿学校,曾经是查尔斯·达尔文 家的大屋,不过后来被寇德厄希附近一个小镇里的修道院收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这所修道院被一个神秘的清修僧侣团体拿来作为根据地,这个团体被人们称为“沉默学院”。
对于凯特而言,因为她一直都上的是男女合校的学校,在全是女生环境里的头几个月,算是她一生中最不快乐的时光了。她也头一次变得特别想家。不仅如此,在这所学校中喜欢拉帮结派、组织小圈子的环境里,凯特觉得很难融入。“她是个非常可爱、友好的女生——不是个坏家伙,身上没有长反骨,”一位当时的老师这样说,“但不幸的是,学校里面就有那么些被父母宠溺坏了的女孩子,她们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像凯特这样的女孩。因此,她们就打算好好去整整她。”
被校园里最声名狼藉的恶霸给盯上之后,凯特便不得不去应付诸如被人故意推搡碰撞、在运动场上被踹以及在门廊里被绊倒之类的事儿。她的书和文具会神秘失踪。最令人感到崩溃的是,凯特也成为了那些捕风捉影的恶意流言的目标。
这些校园欺凌行为对凯特造成了伤害,1996年初,父母决定让她从道恩豪斯学校转学。在那一年4月转入马尔波罗学院,凯特又一次地变成了一个“外来者”:其他的学生在过去八个月里,早已经彼此熟识了。
凯特很快就受到了学姐杰西卡·海伊的庇护——她帮助这个初来乍到的同学整理行李,带她参观校园,然后跟她一起在食堂大厅吃晚饭。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凯特开始重新审视她那自转校后便一直打算要重回男女混校环境中接受教育的渴望了。旁边桌子的一群男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当中的这个新人瞧着看着,他们在笑,悄悄交换彼此写在自己餐巾纸上的信息,用肘子互相推搡。
“他们在干吗?”凯特问她的新朋友。
“噢,对每一个新来的女孩子都会这样做的,”海伊告诉她,“你知道——对我们进行评星,从一到十。”
然后,那些男孩子同时举起他们的餐巾纸。没有哪一个给了凯特超过两星的分数。
凯特仍旧在遭受跟她之前所受一样的欺凌。她同样也被那些拥有她所没有的高贵血统的学生威胁。瘦弱、笨拙,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这个曾经喜欢面对着一大群观众歌唱的女孩,现在却花费数不尽的时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学习。“在最开始,她跟我们其他人真没怎么打过交道,”海伊说,“她既不无礼也不讨厌。不过是想家而已。”
“凯特对人极度缺乏信任,”她的另一位同学兼朋友姬玛·威廉姆森说,“她正在变化,不过这需要时间。”
即使是在1997年秋天,她的妹妹皮帕也在她的学校入学之后,凯特待人仍旧相当冷淡。在凯特从她封闭的保护壳里破茧而出之前,又是一整年的时光流转。
1998年夏季过后,在妈妈的帮助之下,凯特打算改变自己的状态了。她把自己那头栗子色的浓密秀发打理得漂漂亮亮的,并且开始化妆——尽管只是淡妆。
“发生得十分突然,”威廉姆森如此描述凯特在那年秋天的转变。凯特“在第二年的漫长暑假归来之后,变成了一个无可争辩的美女”。尽管如此,她仍旧是学校里穿着打扮最保守的女孩子之一。“学校里的大部分女生都会打扮得相当妖冶,以此来吸引男孩子,但凯特却不会,”威廉姆森说,“凯特从来不特意去穿得很时髦,或者袒胸露乳。”——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牛仔裤跟运动衫,“再谨慎配上珍珠耳环跟那种一大串一起戴上的手镯”。她甚至从来都不怎么化妆。但显然,也并没有什么需要加以修饰。“她看起来什么都好,”威廉姆森说,“因为她的身材和脸蛋都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