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展现出非凡自控力的同时,戴安娜说起她同暴食症之间的斗争,她那几欲自杀的沮丧情绪、婚姻的瓦解、那些穷凶极恶的“灰色男人们”对她抱持的仇恨,以及为何——在她的主张里面——查尔斯是不值得被加冕为国王的。
戴安娜同样也谈论了卡米拉,并且还坦白了她跟詹姆斯·休伊特之间的情事。“没错,我仰慕他,”她说道,“没错,我与他共坠爱河。”看到这里,威廉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都拒绝接母亲打来的电话。
与此同时,戴安娜意识到,她的算盘打错了,走错了很严重的一步。尽管在《全景》的采访节目播出之后,民意测验表明,整整四分之三的不列颠民众都站在戴安娜这一边,但其实呢,唯一那位真正重要的不列颠人,真的是被彻底惊吓到了。
仅仅过了三周之后,女王同时给戴安娜和查尔斯写信,命他们离婚。这对于戴安娜而言,是场毁灭性的打击——现在,她已经意识到,这一次玩得实在是太过火了。
经过了三个月的讨价还价,在1996年2月28日,离婚宣判终于下达。戴安娜被允许继续留在肯辛顿宫,每年可获60万美元 的年度津贴,并且将同查尔斯一道分享威廉和哈里的监护权。她同时也一次性获得2250万美元的补偿金。
然而,根据离婚条款,她却必须要放弃最珍视的一样东西。虽然从今以后,戴安娜仍会被称为威尔士王妃,那些级别较低的封号也仍旧保留(康沃尔女公爵,罗斯赛女公爵,切斯特女伯爵,伦弗鲁女男爵),她却不再是王室中的一员了。
看到母亲因为失掉王室成员资格而明显变得心烦意乱,威廉试着去帮她打起精神。“我才不在乎你会被称作什么,”他对她说,“你仍旧是我的妈妈。”除此之外,他还告诉她,这不过是一个暂时的问题。他将会让她重新回到王室之列,威廉起誓说:“一旦我成为了国王以后。”
虽然大概对他父母的离婚充满了情绪,威廉仍旧全心全意地承担作为妈妈知己的角色。戴安娜头一次告诉威尔斯,她已经跟某个人偷偷见了好几个月的面——她深深地爱着他。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曾想方设法地守住她跟那个人偷情的秘密。
他母亲那全无指望的迷恋是针对哈斯纳特·卡恩医生的,这是个矮胖的、始终都在抽着香烟的巴基斯坦心脏外科医生。这些事情开始被威廉注意到,是因为他对母亲被人拍到穿着实习医生服、戴着医用手术口罩旁观一场心脏手术流程的事情感到好奇。他和哈里同样也对她看起来似乎是突如其来的乘飞机去往巴基斯坦的决定感到惊讶——还是连去两次——并且,她现在每天晚上都花好几个小时的时间研读古兰经。
戴安娜对“帅”卡恩极为着迷,她不止一次戴着深色假发跟墨镜,开着她的宝马车前往皇家布鲁顿医院,给医生裹上一条毯子,把他藏在汽车后座上,亲自走私到肯辛顿宫里面来。有一次,她把这项任务交给那位长期以来受她信任的管家保罗·布勒尔来做,她则穿好了貂皮大衣,戴好钻石耳环在会客厅门前迎接他——除此以外,她什么都没穿了。她喜欢称呼他“奇迹先生”。
戴安娜曾经一再询问威廉,如果转信伊斯兰教是他的母亲跟卡恩结婚的必要条件,他的感觉如何。“你必须要去做——”他回答道,“能够令你感到幸福的事情。”
然而卡恩却并不那么顺人意。他满怀猜忌地保护着他自己的个人隐私,对于把他的生活变成各种小报的养料这件事情感到胆寒。他同时也过于心醉于自己的事业,还很有些“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一位同行这样说,曾藏在汽车后座上去一个女人那儿——这便既具有象征意义,又像是小说一般传奇。“况且,还是去全世界最知名的女人那里。”
当媒体报道了他们那突如其来的罗曼史时,卡恩指责戴安娜泄露隐私,还宣称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完蛋了。按照威廉的建议,戴安娜表现出玩世不恭的样子,并且很快就被拍到跟男高音歌唱家卢奇亚诺·帕瓦罗蒂、房地产界巨头克里斯托弗·惠里以及其他很多人在一起时的照片。不久之后,悔悟过来的卡恩便给戴安娜打电话过来,乞求她的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