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爱情(13)

威廉直截了当地问她,“另一位女士”是否对他们的分开负有责任。

“这么说吧,”戴安娜回答道,“在我们的婚姻关系中,一共有三个人,所有那些在报纸和电视上讲出来的故事——那两个在一起的人,把事情搞得相当难办。不过,我仍旧爱着爸爸。我仍旧爱他,我们只不过不能够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罢了。”

哈里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但是威廉却已经开始哭泣。然后,当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后,便去吻了他的母亲,说:“我希望你们现在都比过去幸福。”

威廉并不是唯一一个深感茫然无助的人。另外一位看着查尔斯和安德鲁的婚姻坠入熊熊大火万劫不复的人物——他们的奶奶,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她挚爱的温莎城堡被烈火攻陷。这一年,正是她稍后向公众宣称的——“一个真正的灾年 “。

在1992年12月9日,首相梅杰在下议院里宣布,威尔士王子与王妃正式分居。这项公告由女王班底里的资深成员所起草,强调这一决定乃是”友善达成的,并且,他们都将继续担负养育他们子女的义务。女王和爱丁堡公爵——尽管对此感到难过——但能够理解和同情最终迈向这一决定的艰辛过程。“此外,女王和菲利普亲王希望——对于查尔斯和戴安娜而言——”那些侵犯隐私的事态,现在或许可以停止了。他们相信,如果他们要给他们的孩子提供一个快乐和安全的抚养环境的话,适当程度的隐私和体谅是必要的。“

从这一时刻开始,如果不是在学校里的话,两个孩子便将他们的时间交给两个敌对阵营来瓜分。在肯辛顿宫,戴安娜把无尽的溺爱施加在”俺的孩子们 (她打趣地这样称呼王子们——这是她独有的“南北战争”之前那种故意拖长音调的方法) “身上,允许他们连续好几个小时在电视机前面消磨时间,骑着他们的山地车在运动场上呼啸而过,或者在摆满半身像的走廊上和装饰有枝形吊灯的绘画室里,拿着橡胶宝剑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奥尔索普——斯宾塞家那块广阔的有着五百年历史的祖传领地,对孩子们也是一样友好。戴安娜那位众所周知的喜欢搞怪的弟弟 ——被新闻界称作”香槟查理“的那个家伙——鼓励两个男孩从奥尔索普那十八世纪式的超大楼梯扶手上一滑到底,去储藏室取银制茶具。

可以预见的是,跟查尔斯在一起的生活要乏味得多。在桑德林汉姆别墅所度过的父母分居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是向公众公开的,威廉很快就被那些适时表现给他奶奶看的谦卑顺从给震慑住了。不止海军上将和内阁成员(甚至首相)看上去为她的出现感到敬畏,甚至连他的爷爷——菲利普亲王——都保持小心,一直跟随在他的妻子后面、相隔两步远的位置上。”威廉留意着现场的一切,“戴安娜根据她有次的观察描述道,”他总是希望去做对的事情——而不是再去给他身边的混乱状况添砖加瓦。“很快,就跟其他那些温莎男人们一样,他一直跟在后面,每当奶奶走近他时,便略微欠身行礼。

在对”第一女士“(戴安娜这样称呼女王)维持着相当的尊敬——甚至喜爱——的同时,她同样也提醒威廉,他的斯宾塞家血统可以追溯到将近一千年以前,而温莎家族则”几乎都不算是英国人“。轻蔑于他们的条顿人血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维丁家的统治者 将他们家族的姓氏改为了更符合英语发音的”温莎“——戴安娜称呼她的婆家为”日耳曼家族“。她实事求是地称呼那位科孚岛 出生的爱丁堡公爵——同时身为丹麦和希腊两个贵族家族的成员——为”斯塔洛斯 “,不过她为查尔斯单独保留的绰号,却跟他的血统完全无关——只跟他所处的毫无希望的位置相关 。即使威廉和哈里都在场,她也会称呼他们那位人到中年的爸爸为”小小神童“。

在爸爸家族这边度过的时光并非都是谨守礼仪的——甚至,还跟”礼仪“相去甚远。尽管菲利普亲王在自己孩子们都还年轻时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兴趣,不过,他却十分溺爱威廉和哈里。在桑德林汉姆别墅,爷爷带着两个孩子去狩猎野雉和松鸡,查尔斯则负责传授他们在巴尔莫拉的迪河里怎样用出色的技巧来钓鲑鱼和海鳟鱼。虽然当孩子们在时,查尔斯仍需小心翼翼地防止卡米拉也在场——海格洛夫庄园对于孩子们而言,也还依然是个圣地:他们可以开卡丁车、骑他们的矮脚马,离那些狗仔队记者们热衷窥视的镜头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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