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聚(21)

为什么它发生了,她一直未能明白,但是裂缝就是在那时出现的,她在自己人生中劈开的裂缝,以此将痛苦从快乐中抽离。她当时就怀疑,也许她的怀疑并不是有意识的,这其中蕴含着更深层次的原因,尽管她不愿意承认。

但是在那时,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她把脸转向他,把手伸过来,抚摸着他的手,迟疑地,但又极其温柔。真惊奇,纵然过了这么多年,不知怎的他总是清楚她想听什么。他们闭上了双眼,她再次感到他是如此与众不同。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在空气中凝滞了,如同夏夜天空里飞舞的萤火虫,她在想她是否会再次爱上了他。

厨房里的计时器突然响了,叮的一声轻响,诺亚转过身,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对他们之间刚发生的一切感到奇怪。她的眼睛好像在倾诉,轻吟着他渴望听到的言语,然而,那个声音一直在他头脑中盘旋,她的声音,她对他诉说对另一个男人的爱。他走进厨房把面包从烤箱里拿出来,暗暗诅咒计时器响的真不是时候,心不在焉的他差点儿烫伤了自己的手指,他赶紧将面包扔在柜台上,看到煎锅已经热了,他朝里加了些蔬菜,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之后,他小声嘀咕着,从冰箱拿了些黄油,撒了些到面包上,在蟹上多加了些。

艾丽跟着他走进厨房,清了清喉咙说:

“我可不可以去把餐桌摆上?”

诺亚手握面包刀指向一个地方答道:“当然,碟子就在那边,刀具和餐巾在那边。要多拿点,吃蟹麻烦着呢。”他说话时没有看她,因为他不愿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们之间刚发生的一切。他不希望这是个错误。

艾丽也在想着那一刻,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在脑海里回放着他说过的话,找到了桌上需要的一切东西:盘子、全套餐具、盐和胡椒粉。她就要布置完毕时,诺亚把面包递给她,他们的手指接触了一瞬。

他将注意力转回到煎锅上,翻了翻锅里的菜。随后他又揭起蒸笼盖子看了看,蟹还要蒸上一分钟,于是他又重新盖上了盖子。现在他冷静了下来,他们又开始随意地闲聊起来。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