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14)

接下来的一周他回到了新伯尔尼,买下了这栋房子。他记得后来还把父亲接了过来,边指着房子边把自己的宏大志向讲给他听,告诉他将在哪些地方做出改变。他父亲四处走动,上下打量,看上去身体虚弱,不停地咳嗽、喘气。诺亚忧心忡忡,但是他父亲告诉他不必担心,他向他保证只是得了流感。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父亲便因肺炎过世了,他被埋在了当地他妻子的墓地旁边。诺亚克制自己不要那么经常带花去那里,偶尔他会留下一张小纸条。但每晚总有一会儿,他会想到父亲,从未间断,然后他会为他祷告,是他教会了他人生的一切重要课程。

卷起鱼线后,他收起渔具,回到屋子里。他的邻居--玛莎·肖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她是来感谢他的,她带来了自家制作的三条面包和一些饼干,感谢他为她们所做的一切。她丈夫在战争中不幸遇难,留下她和三个孩子相依为命,她们住在一栋破烂不堪的房子里。冬天来了,上周他在她那里过了几天,帮她修理屋顶、更换破窗户,把窗子密封好,帮她修理柴炉。如果不出意外,这足以帮他们度过寒冬。

她一离开,诺亚便登上他那辆磨损的道奇卡车去看格斯。他去商店途中总是要在格斯家门口停下来,因为格斯家没有小汽车。格斯的一个女儿冒了出来,钻进了他的车里,他们在卡博斯杂货店购物。回到家后他没有立即打开杂货袋。相反,他先冲了个澡,找到一瓶百威啤酒和一本狄兰·托马斯的诗选,然后在门廊上坐了下来。

她还是很难相信,即使证据就在她手里。

三周前她在父母家里的报纸上看到了这则消息。她去厨房倒了一杯咖啡,当她回到桌边时,她父亲微笑着,指她看一张小照片。“还记得这个吗?”

他把报纸递给她,她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突然,照片中的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眼球,她又仔细看了看。“不可能。”她小声说,她父亲闻听此言,好奇地看着她,但她没有理会,而是坐了下来,一声不吭地读着那篇文章。她隐隐约约记得母亲走到桌边,坐在她对面,当她最终将报纸放在一边时,母亲凝视着她,脸上露出父亲看她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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