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优美的散文(19)

 

参考译文

不久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曾使我成为一座风车房的住客。但并不是真的住进去,而且说来遗憾,也不是进去磨点儿什么东西,只是兴致来时进去转了转,从它最上端的窗户遥望港口的船只,或俯视周围的羊群和原野。这座风车又大又白——而且白得很厉害,每当雷雨云绕到它的背后时,整个风车就像一件擦亮的铝器一样。

从风车的其他几个窗口往外看,你还可以看到另外的四个风车,这些风车和它一样,也都闲置着。其中一个已经破损得非常厉害,还有一个也只剩下了两块翼板。但就在下一道山冈,远得望不见的东北方向,有一个风车在那里欢快地转动着。另外,由此再折向西北四五英里的地方,也有一个风车还在运转。所以,这个地方的情形还不至于像全国其他地方那么糟糕,任由阵阵好风从身边白白吹过……

一想起因蒸汽机以及工程师的聪明才智带给英国的种种损失,人们总会把风车的衰落列为其中的第一项。也许如果只从景物的美观别致来说,英国所遭遇的最大不幸是镀锌铁屋顶的发明。不过,毕竟红色屋顶的美好不只是安详富丽与舒适,转动着的风车不仅看起来美丽,而且非常浪漫:一个受制于自然的魔力但情愿为人类服务的温驯家伙,一个飞舞旋转的怪物,往往也是一个让人惧怕的东西。如果谁在风力正强的时候靠近一个风车轰鸣的翼板,心里都会骤然紧张起来——那感觉就像人们在暴风雨中望见水浪冲击堤岸的情景一样。此时待在风车房里面的话,就能对声音的来历有些体会,因为这里就是声音的洞穴。当然,有些孔洞中发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具有很大的威力,但风车的声音大体来说是比较自然的,它们是木头与西南风搏斗时产生的,它充盈于人耳,而不会震耳欲聋。而且,这种效果并没有因为没有风或者磨坊主人及其用人的淡漠而有所减弱,这些人即使是在震耳欲聋的喧闹下,也总是一副文静样子,如同教堂管事人一般有条不紊地办事。

当然,我进入的磨坊并没有如此喧闹,我只是偶尔听到那些闲置的翼板上的横木作几下摆动罢了,一切都是如此寂静。更使人惆怅的是,一切又仿佛已完全就绪,就等着当天开工了。这个风车以前——大约几十年前——也曾是生气勃勃的,但是从那以后,它就永归沉寂,毫无生气,就像一条溪流在夜里突然遭遇封冻,或者像丁尼生《睡美人》诗中的宫殿那样寂寞。这风车并未损坏——它只是失去了魂魄。风车上几个苹果木的榫子已从轮机上脱落下来,地板上的木条也有几根烂掉了,但也仅是如此而已。只要一周的时间,就足以把这一切都修好。但永远没有这种可能了。因此,以前曾经使千千万万个英国风车一起欢舞的阵阵好风,而今只能在英吉利海峡上面徒劳地吹过。

心灵小语

很久以来,人们无论从哪个角度观赏荷兰的风景,总是看到地平线上竖立的风车。风车是荷兰那有着宽广地平线和飘满迷人云朵风景中的佼佼者。风车是荷兰民族的骄傲与象征,也是荷兰文化的传承与张扬。从正面看,风车呈垂直十字形,即使它休息,看上去也仍是充满动感,仿佛要将地球转动。这种印象给亲临此地的人,都留下无法消逝的记忆,终于明白人们为什么称风车是荷兰的“国家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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