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自己一只大烟斗(2)

 

他的“大烟斗”终于算是做好了。他终于用这只精神的大烟斗,照见了别人心中的秘密,也驱逐了自己灵魂里的料峭。他大口大口地近乎贪婪地吮吸着、咀嚼着人间百味。然后,把各种各样的滋味,一点一点地调制成诗歌、散文和哲学论稿。一位“和平的先驱者”“美国信仰的先知”就此诞生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将与整个世界进行自由贸易,没有海关,没有关税。我将邀请每个国家、种族,白人、黑人、红种人和黄种人,盛情款待他们,为所有的人提供富饶的土地和平等的正义。”爱默生的胸怀越来越宽广了。他是恨不能把自己也作为正义的一部分——事实上,他已经是正义的一部分了——他恨自己没有“两个自己”。如果还有另外一个自己的话,那他肯定也是会为正义去增添一个重重的惊叹号或着重号的。他肯定会是这样的。

他的好友霍桑曾经这样说过,和爱默生这样一位平静、友好、直率、宽容、没有任何伪饰的哲人交往,使我懂得了什么叫快乐和智慧,并使我——其实不仅仅是我——呼吸到了来自他那个世界里的最清新的空气。对爱默生满怀感激的,又何止是霍桑一个人呢?他的另一位好友康维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手中的那颗果实究竟是怎么来的——那天,年轻的康维陪同年迈的爱默生去花园里散步,走着走着,老爱默生停了下来,他发现了一样东西,是李子。老爱默生像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李子放在了康维的手中,说,拿着吧,不要嫌弃它。如果处在最佳状态下,它便是天堂里的果实……老爱默生所说的,是一点儿都没有错的。最初,每一个人,不也都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李子吗?它之所以坠地,那是因为它已经成熟了。不珍惜成熟的果实,还能珍惜什么样的果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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