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弟子(2)

突然,丁缪提高了声音,指着报纸惊叫起来:“丽姝,你快来看。”

文丽姝放下书,凑近报纸一看:《期货暴仓期民跳楼《庄殇》作者出手相救》。

“我靠!真是晕头了,居然把这样的报纸带回来!”文丽姝暗骂自己。她一把拿掉丁缪正在看的报纸:“别看这些,报纸都喜欢凑热闹,没意思的。”

丁缪抢回报纸,指着关于他跳楼的报道说:“丽姝,你看这段文字――”

文丽姝按丁缪指的位子,仔细看了一遍。那段文字说逸飞收下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期货公司的漂亮女职员,当然是指她,而另一个就是要跳楼的那个男子,自然就是丁缪。

“这些记者真会写!别理会报纸上的瞎说。”

丁缪撇嘴苦笑,不无遗憾地说:“真要这样就好了!”

“丁缪你也别感伤了,你已经转运了,你想想,那天的经历简直就是奇遇!说不定你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但愿如此吧――”

“别这样消极,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经常听见做期货的老期民说,做期货关键是败而不倒,什么都可以输掉,但绝不能输掉信心。”

“丽姝,做期货、股票光有信心是不够的。”

“我知道,不过没有信心绝对不行。逸飞先生昨天操盘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始终面带一种沉默的微笑,极象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当时你在发呆,没有注意逸飞先生的神情,那种从容、那份自信、那般专注,使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真的太迷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魅力的男人!”文丽姝有滋有味地回忆着,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丁缪注意到了文丽姝说起逸飞眼睛发亮,他心中有点泛酸,转念一想像逸飞这种光芒四射的男人,引起女人的好感太正常了,他多么渴望有朝一日也能让文丽姝如此倾慕自己。这样想着,心中越发遗憾自己没能成为逸飞的弟子了。

“你在想什么?”文丽姝问正在发神的丁缪。

“我真的好希望成为逸飞先生的弟子,哪怕象你这样是挂名的也好,或者什么都不是,只要能跟在他身边,给他当跟班我也愿意。可逸飞先生宁可要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几乎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做弟子,也不收我,唉――”

说到这里,丁缪无限怨忧地长叹了一口气。

文丽姝听丁缪说得伤感,忙安慰到:“丁缪你别耿耿于怀这个形式了,你不缺少聪明,也并非不够勤奋,缺少的只是执行纪律的意志,有时稍微有点情绪化。逸飞老师说了,该说的书上都说了,你读他的书,其实也是他的学生了,倒是我这个挂名弟子,什么也不懂,当得汗颜!”

这番真切的话让丁缪颜面回暖,文丽姝见好收场,不再深说。

虽然屋外大雨倾盆,小屋因为紧闭还是闷热。文丽姝起身将窗户隙开一条逢,清凉的风吹进小屋,将桌上的《庄殇》吹得哗哗作响。

文丽姝再次拿起书,翻开了有逸飞照片的页面,指着照片若有所思地说:“以往常听你说,好多写股票书的人自己都还是散户,却拍脑袋想当然乱地写,我还以为他也如此,没想到实战操作他也那么厉害。”

“那当然,要不我怎么会如此崇拜他。逸飞先生在写书之前是很厉害的操盘手,是投资界少有的从投资哲学到实战技法都成体系的大师。据说他曾经在南方带领资金创造过赢利百分之三百的奇迹。在中国股市也是他第一个在书中公开断言了高控盘长庄模式——德隆模式的必然失败。”

“高控盘长庄模式?能不能解释一下――”文丽姝好奇又虚心地向丁缪请教起来。

丁缪想了想答道:“中国股市曾经是一个无股不庄的市场,任何一只股票从上市第一天开始,庄家便介入其中,先上演新股不败,然后逐步演变成长庄,股价也被庄家拉升到一个很高的价位。另一方面,那些上市公司的规律是第一年赢利,第二年微亏,第三年ST。按常理,本该随着业绩同步变动的股价,却因为庄家的介入,业绩很少直接影响股价,依然还是高高在上。但是这种被资金支撑而不是被业绩支撑股价,被庄家控盘而不是被公众分散持有的股票,就像建立在沙土上的大厦,一旦市场环境恶劣,庄家就成了憋尿举杠铃,于是纷纷上演业绩变脸在前,资金链断裂在后,最后股价暴跌崩盘的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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