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崎把头埋进我仅着胸罩的胸里,然后灵巧地翘起屁股,让长裤自然滑落。我把手伸到他的小青蛙花纹的紧身内裤里,森崎还没有勃起。虽然是初次体验,但基本常识我还是有的。森崎的那话儿,不论我怎么轻抚、紧握、摩擦还是搓抓,依旧毫无动静,软绵绵的。
“唉,不行啊!”森崎一手压揉我的胸,一手抚摸我的大腿,折腾了好一会儿,忽然嘟囔了一声,翻到我身旁仰躺着。
“啊哈哈!”森崎居然笑了出来。他气喘吁吁,像刚跑完操场1000米似的。“唉……想逃!”森崎补了句“口头禅”,声音却透着悲伤。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我说了句这种场合不该说的话,和森崎并肩躺着,望着天花板。这真的没关系。我又不是为了告别处女身份才上的宾馆,只是为了亲眼看看形成自己生命的关键地。
“真想永远待在这里。”我轻轻地自言自语。
“既然都来了,唱卡拉OK吧!”森崎说完,就跳起来穿上裤子。
正当森崎翻阅卡拉OK歌本,输进数字代号时,我解开系在书包上的小泰迪熊玩偶。这是个平凡无奇的生日泰迪熊吉祥饰品;依照每个不同的日期,市面上总共有366种不同花色的生日泰迪熊。我的小泰迪熊身上当然印着我的生日花色,是紫黄相间的方格呢布。
处处是格子条纹图案的房间里,回荡着轻浮的卡拉OK歌曲。森崎五音不全地唱着MichelleGunElephant(注:日本20世纪90年代最具代表性的摇滚乐团,由四名男性团员所组成,曲风深受六七十年代朋克、“车库摇滚”的影响。乐团于2003年解散)的歌。我环视房间一圈,走到摆放电动咖啡壶的茶几旁,打开抽屉,悄悄地把紫黄方格相间的小泰迪熊平放在这个空无一物的抽屉里。关上抽屉后,我觉得自己好像躺在那个狭小四方的黑暗空间里一样了。
离社区两站的站牌附近有两家便利商店,我在其中一家叫ampm品牌店里看到了妈妈。和森崎分开后,之所以选在这一站下车,没有其他理由,就是不想直接回家。我只想把果汁、薯片的外包装看个够再回去。
在面向玻璃橱窗的杂志区里,妈妈站在染着一头金发的年轻人和一头长鬈发的女高中生中间翻阅杂志。这个画面实在太出乎意料了,我一时没认出是妈妈。
妈妈不在Discovery Center,而是在过交流道对面大路边上的餐馆打工,那里有好几家大众餐馆,妈妈就是在其中一家全国连锁的乌龙面店打工。“小孩放学回到家,母亲一定要在家”,这可说是妈妈极力坚守的原则,所以当时和乌龙面店谈好的条件就是决不加班,但最近妈妈时常晚归,原因是十九岁的“飞特族”同事莎琪交了个喜欢限制她行动的男友。按妈妈的说法,莎琪正在热恋,时常旷工、迟到,而这些必须由所有正职、兼职的店员代班。现在快晚上7点了,可妈妈并不在面店代莎琪的班,而是跑到便利商店翻看杂志。
“妈妈,今天很晚哦!”我从后面走近喊她。
妈妈惊讶极了,立刻将杂志塞回了书架,还因过于错愕,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嚅动着嘴巴干咳。
“哎……哎呀,美娜,你呢?怎么这个时候……”妈妈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
“嗯……”我心想,“糟了,早知道就不喊她了,真没想到妈妈会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深感后悔,我还是怀疑妈妈有了外遇。我说:“我和森崎去Discovery Center吃蛋糕了,打电话回去想告诉你会晚一点回家,但是你不在,我只好告诉小光了。”
我尽量轻松地说着,妈妈却哭丧着脸看着我。妈妈的外遇对象该不会也在这里吧?我不动声色地瞄着四周,店里只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穿迷你裙的女生,一个身穿灰色大衣、头发稀薄的半老爷爷,还有站在杂志区一动也不动的金发男子以及一头长鬈发的女生。
“讨厌,妈吓了一大跳!”妈妈的声音依然颤抖着,“森崎呢?啊,啊……那个小猴!”她很放心似的喃喃自语,右眼角还流下了一滴眼泪。我真是愧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我去看看零食。妈妈,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了。”在仓皇失措中,我硬挤出这些话来,然后转身走去饼干点心区。咖哩口味薯片、重辣口味薯片、限量的奶油酱油口味,我紧盯着琳琅满目的食品,心中想的却是,我们家那“决无隐瞒”的家规竟然如此不堪。
我买了重辣口味薯片和奶冻慕斯百吉棒,走出店门,没想到妈妈一直在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