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中央高层领导对足球的重视,使中国足球在2009年迎来一次自我拯救的机会。
古人说,忠孝不能两全。这话对王鑫来说显得更残酷。作为一个球员,尽忠尽职实为自己的义务与责任,但王鑫们却悖离职业操守,以贩卖足球的公平牟取私利,此为不忠;至于不孝,以王鑫为例,自他被警方拘捕后,因一次失当的报道,王鑫的母亲李女士多次给我打电话,我也曾特意到大连拜见这位老人,已近70岁的李女士谈到儿子,其悲怆之情难以言状。
李女士曾在公安战线工作,是国家干部、共产党员。她退休后曾承包一家工厂,生意兴隆。后来又钻研中医养生。儿子出事后,她多次来沈阳想探望一下,但一次也没有见到王鑫。2009年11月底,她再次来沈阳时,意外看到《辽沈晚报》上一篇有关王鑫的文章,顿时有种昏厥的感觉。
不可否认,那是一篇缺少严格审查且态度偏颇的报道。在那篇报道里,王鑫仿佛天生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王鑫的母亲李女士看到报道后,直接找到报社老总。老总对此事高度重视,他责令我立刻调查此事,并和李女士联系,争取见面,并尽快采取补救措施,在尊重事实的基础上消除这篇报道所带来的不良影响。
我和李女士通了几次电话,她始终不消气,并声称王鑫的爸爸因为看到这篇报道,气得住进了医院。她说:"王鑫做了违法的事,他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这是他的报应。但他的蜕变是有过程的,他在沈阳队踢球时为人很好,也很厚道,怎么现在成了过街老鼠?"
2010年3月下旬,我带着写该稿的记者特意到大连去给李女士道歉。
李女士约我们在她家附近一个酒店的大堂吧见面。她到来时,我先自我介绍,还没等我介绍身边的记者,李女士拍拍他的肩:"孩子,稿子是你写的吧?你不能那样写稿,你手里的笔是能杀人的啊……"
她是个性格直爽的老人。李女士穿着淡雅的裙装,气色健康,一点看不出是近70岁的老人。她说话时声音响亮且有节奏,举止间透露出她曾是职场中一名有素养的领导者。
寒暄一会,她说:"我不是想难为你们,非让你们给我道歉,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不管谁的孩子都应该受到公正的对待……"停顿一下,她接着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家人知道我要和你们见面,我那小儿子非要过来见见你们。他脾气不好,对报道也很生气,我怕他来了惹事,自己就背着他们来了这里。"
李女士养育了三个儿子,王鑫是老大,她说:"我的三个孩子都很优秀,尤其是王鑫。当年看他既懂事,球踢得也好,我一直以他为荣……但现在,每天都在牵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