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学到另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不是从孩子的要求出发,而是从他们的情绪出发。安迪因为下午没人和他玩而伤心,但是这不意味着我就得分担他的苦恼。吉尔在单元测验前几乎吓得发抖,但这不意味着我就必须和她一块发抖。
吉诺特博士经常指出,这样做是为了父母的精神健康不受到孩子情绪的影响。他说:"如果医生对病人的每个小症状都要感同身受的话,那么他对这个病人就没什么用处了。"
我的父母可能永远都不会理解的。当我们不高兴的时候,他们不好意思笑出来。对他们来说,如果笑了,就代表他们不在乎孩子。真正的父母应该和孩子一起难过。
我十分庆幸自己能摆脱这种如同沉重负担一般的态度。大卫因为没选入学校管弦乐队而气急败坏时,我静静地听他倾诉,温和地表达同情。然后,等时间一到,我就站起来,说:"好了,我必须得做好准备出门了。爸爸和我今晚要去看戏。"
大卫看上去挺吃惊。"你怎么能那么高兴,"他问,"在我这么难过的时候?"
我想了一会:"因为,大卫,你是人,我也是人,我们都有不同的感觉,但是,我理解你的苦恼。"
我不只是说说而已,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有一件事可以阻止我自鸣得意。就是上次,泰德和我订到两张戏票,大卫那天晚上也遇到了一个问题,我没有在了解他的苦衷后把问题留在家里,而是带着这些想法去了戏院,结果泰德和我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我们似乎比孩子还要苦恼,可怜的泰德!晚餐时我把事情给他大致描述了一遍;在演出拉开序幕前,提出两个解决方案给他听;在中间休息时,我问他对两个方案分别有什么意见。我们看的戏是一出喜剧,结果大家都没怎么笑。落幕时,泰德都没看我。
今晚一定会不同。今晚,我会把大卫的问题留在家里,让它和大卫待在一起。我要和丈夫一起享受这个夜晚。
接下来是硬币的另一面。孩子们有时也需要我的保护--不能受到我的情绪的伤害。一个月前,一位好友出了车祸,情况危急,我不想让孩子不高兴,所以外在表现尽量像平时一样。
但是,我的行为却出现了反常。孩子们和我说话,我心不在焉。甚至我试着要听进去时,也会走神。几分钟后,我突然发现自己在对着一只放错地方的沙发靠垫大喊大叫,孩子们迷惑地看着我,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把他们叫到自己房间,脑子里组织着词句。"孩子们,"我说,"你们可能注意到我最近有些走神,可能吓到了你们……但是,原因我不方便说。现在,我想让你们知道,这件事跟你们无关--一点关系都没有,它只是我心里想的一些东西。"
我没敢多说,因为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离开房间,猜测着他们是否理解了我的意思。不,他们没有,我通过这个判断出来:一分钟后,安迪歇斯底里地闯进来,有人"偷走"了他的新钢笔。
我想:"我要怎么做?现在我没有力气处理这个。"大卫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他胳膊挎着安迪,轻轻地说:"现在不要打扰妈妈,来吧,我帮你找钢笔。"
我想:"他是个多好的孩子啊!他听懂了我说的。我要是早些告诉孩子们就好了,也许下次有这种情况,我会先和他们打招呼。也许下次我可以提前提醒家人我的情绪变化,这样他们就会在风暴来临时保护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