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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出于职业的敏感,出于我们这个职业几乎在每一笔业务上都必须具备的防范意识,我自己已经组织了一批"税务逃难者"安全回到了法国,但他们真的就一直处在安全之中吗?某些客户还是亲属,我绝没有权利让他们倒下。如果法国税务机关发现了他们不在明处的那些账号,罚金将会高达被确认总数额的80%。如果法国政府悍然使出这种极端手段,我们的出路何在?

亨利·克拉维斯掌管着西方世界的黑金库之一,名为hedgefund,KKR的庞大集团。这个投机性投资基金的出名既是因为它的实力、业绩,也是因为它的不透明性。

换句话说,作为一种投资基金,每次只要有合适的时机,它就总能眼明手快地以最低价买进,再以最高价卖出。这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却很不简单:能以惊人的速度,惊人的成功率,惊人的长时期,大赚其钱,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职业范围,更像是一种命运,一种传奇了。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个子,的确是当代世界金融金字塔尖上的一个神话。要知道,光是他的身价就值30亿欧元呢。

我飞到布达佩斯要会晤的就是他。我们约好了在他喜欢的"四季"餐馆进行他喜欢的"午餐会晤"。我们银行的董事长派我来这里研究对赖法埃森的收购问题,这是奥地利最大的银行之一,在匈牙利等东欧国家经营多年,状况不错,但最近也显露出令人担忧的迹象了。

"情况不好,你知道……"

这个长着斗牛狗下巴、身材矮壮的60岁男人,正用生硬的得克萨斯口音生涩地说着法语。

他对我颇有好感,因为几年前,我曾说服我们银行的执行委员会,在一项不完全摆得上台面的合作中与KKR玩对半分。我当然还记得,是购买利摩日证券交易所的一大堆勒格朗电器股票。我的利摩日出身注定了要由我去安排一切,以保证交易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顺利进行。我们很快就重新出售了那一大堆股票,了结了这件事情,同时顺带将2亿欧元装进了钱柜。

这个"动作"也曾引起过一些议论,但都被我不动声色地封杀了,没有捅到新闻媒体上去。这也使我自己、我的家人、我们银行,还有KKR与亨利·克拉维斯本人全都避开了一场麻烦。往日的这一桩成功的合作虽然规模并不大,但却使我和亨利·克拉维斯这位"黑金大亨"交上了朋友。

八月份好像比今年的头七个月都要过得快。现在已经是在9月1日了。听着克拉维斯的"得克萨斯法语",我却不由自主地忽然想起了在最近的一次幽会时,芒迪向我描述的那个令人不安的秘密。我的这位专事捕捉金融机密的女猎手,自然同时也很善于每次都使自己的钱包装满红利。她似乎是与真正的权力--石油美元的权力,因而也就是沙特人的权力--有联系,他们是她最好的客户。

难道真有这种可能,美国财政部长会跨越黄色警戒线向一个沙特亲王透露将抛弃雷曼兄弟银行?尽管这位苏丹不像是个轻信轻言的人,但所有这一切,的确是连想一想都会觉得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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