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知情投机罪(1)

"他说了什么,你的迷人的亲王?"

"说他见到了某个保尔森,说必须要全部结清。"

"保尔森?全部结清?"

"兄弟的所有银行账户状况……这是不是让你听出些什么?"

"雷曼兄弟?"

"正是,我想就是这个。他说兄弟正处在危险之中和梅利尔什么的,还有保险业。我还听到说已经完了,太腐败了,必须要让其中的一个倒下来。"

"那么,你做了什么?"

"于是,我就立即把所有的基金之类都卖掉了,就在今天早上!"

从昨天起,我回到办公室就像一头狮子回到笼子里。

我几乎做不成什么事,充满了向一个可怕的陷阱步步近逼的预感。同时,还得随时留心不要引起那两个白痴的注意。如果他们的处境每况愈下,那就将是灾难的信号了。如果那样,我就极可能会被纠缠着掉进陷阱之中,无法辩白,更难以摆脱。最坏的情况是到那时,我将会像一根普普通通的保险丝一样被烧掉。董事长准备要割掉一个脑袋时,总是像糖浆一样浑浊得让人猜不透,如果我去向他报告坏消息,他肯定将这么回答:"我的小达米安,我坐在这张椅子上总是有理由的!"我当然明白,这一派架子十足的官腔,它的"弦外之音"是:"你这个因为出了差错才跑到这里来说三道四的蠢货,我正等着你一出差错就把你赶出去呢!"

休假回来上班才一天,我就已经感到实在太压抑了。我需要尽快远离这个人们一边相互微笑着,一边用小刀相互对刺的沉闷世界。确实,对于这件在后来被定性为技术事故的麻烦,虽然我并不负有直接责任,但无疑负有领导责任。

我需要某种强有力的东西。某种就像火车在危急时刻脱钩一样令人激动的东西……芒迪!一个编织关系网的高手。就在我女儿出生几个月后,我在纽约遇到了她。她当时才20岁,有着漂亮的大腿和善于交际的天赋。有趣而又调皮的她将我的情欲从沉船之灾中拯救了出来,同时也拯救了我的婚姻,这是当然的。在那十年里,伊萨贝尔每星期有六天总是以各种借口紧跟着我,至于第七天……

13年了,芒迪一直都对我的"情况"所知甚详。她是法国人,但在国外,在她必须在的地方生活。她的"价格"是高得令人吃惊。这个好奇、活泼并且会多种语言的女人常读的是《金融时报》而不是《今日女性》,她就是一宗原罪。她认识许多人,有时会不介意地和我谈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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