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睡午觉,妈妈则端了水果盆和我在客厅一边听音乐一边聊天,她有些担忧我,却没有再问为何一个月没开手机,这趟出国,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语重心长地说:“万事放开,有什么事同妈妈说说?”
我扫过她眼角的皱纹,摇摇头:“我的事能处理,沫沫可真是好了?”
她笑了,还未回答,沫沫提着背包蹦跳地下楼,又扎回马尾,朝我们道:“妈,姐,我要出去了,文豪说今天有个聚会。”
妈妈起身拉住她,扯扯她的马尾道:“像什么样,文豪的那些朋友都是些有学养的人,你打扮成这样,哪能见人,快,上楼换去,你姐还有好些衣服在家。”
沫沫看了我一眼道:“才不呢,又不是去参加些太太小姐的聚会,他的朋友才不会这么狭隘。”
我起身道:“妈,都是年轻人,不会在意这些的。”
她抛给我一个飞吻,轻快地跑了出去,长长顺柔的马尾像是跳跃的飞燕,晃得人眼花。
妈妈哭笑不得,摇摇头,转而又“扑哧”一声笑了:“你看她。”
我睡过午觉,将欢欢留给妈妈看着,提了礼物去了肖爸爸家。肖伯母对林太太的事,还心有芥蒂,不免朝我又好好地说了一番。我问了肖邦的近况,她说现在又搬回来了,我说那就好。
下午的时间漫长,她说我上次的画还未画完,于是一起去了画室。
她同我说近期可能会办一个画展,自信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我看着完成一大半的肖逸的画像早已凝结,新添加上去的笔墨没有不对,却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不再进行下去,与肖伯母选着可作参选的作品。
“你爸说早几期你配图的那些图刊反响很不错,要我问问你,是不是再接一些。”
“再看吧,刚回来事情很多。”
她点点头,与我闲聊一番,有些犹豫:“上次的事,你爸知道了,可心里近来总有些不舒服,我看他对肖逸有些愧疚,也许又想起从前的事来。”“那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只是碰巧罢了,你让爸别想这么多,肖逸自己都没
放在心上。”
“肖逸这孩子有出息,不像肖邦,尽弄些杂乱的东西,你爸看了心里烦。”
“过去的就过去了,多想无益,他们终归是父子,心里总都是好强的,谁也不
肯低头,爸爸这么多年都这样想了,现在就无谓再去想其他的。”
肖伯母赞赏地点点头:“还是你想得通透,可为人父母的,哪里斗得过孩子,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呵呵笑,转了话题。
“那位林太太近来没再惹你心烦吧?”
“那是,听肖邦说好像是她儿子中考过后,出去旅游了,否则耳根哪有这么清静。你说肖邦,可真是太不懂事了,这种女人能要啊,有孩子了,也不考虑考虑,在外面这么胡来,我开始想她丈夫是怎么样呢,那天一看,倒真是让人意外,这种女人天生贱,肖邦对她这么不客气,她还硬是要贴上来,哎哟哟,别说她了,一说我头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