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四目相对,突然飞机的晃动越来越明显,旁边熟睡的人都惊得起身,这不是普通的气流,空服员的脸色一白,微一愣马上互相使眼色,一人握着话筒力保声音平稳,让我们不要紧张,千万不能松开安全带,我觉得像做梦,这样的几率都被我们遇上。
翰克说我们有百分之零点一的机会有孩子,是不是我们之间也会有奇迹。
肖逸的眼神问我害怕不害怕,我微微一笑,摇摇头。尽管他的脸在我眼中,已经有些模糊。
没人注意到我们,有些人呆了,不知道要做什么,有些人则按捺不住站起来,却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前排的人站起来,大声询问情况,我的心却突然间静了下来,什么也没有想了,空白,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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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肖逸还在。
强烈的晃动让我又想吐,吐过后,心里更空了。
我们安静地拥抱在一起。
“我爱你。肖逸。”
“有多爱?”
我鼻子一酸:“很爱很爱。”
“家宜,如果有机会,我们要好好过下去。”
我轻轻摇摇头,泪水静静落下,无声无息。
“爱的力量让我就算现在死去,也不会害怕,也没有遗憾。”
“可是,肖逸,爱最大的克星是什么,是琐碎而又漫长的岁月。我不害怕外界,我害怕自己引以为傲的坚强和信念一点点被时日摧毁,变得自己都不敢相认,我不要我们变成那样。”
“家宜,你还是不愿意接受不完美的事物。”
我纷乱地摇头。
“不要为别人而活。”
“不,肖逸,我为的只是你。”
“你只是不相信我能做到。所以你害怕、猜疑和恐惧。”
我又有些淡然地握住他的手,抿唇一笑:“不是这样。”
“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反笑道:“肖逸,我最怕的即是时间。”
“让我们一起努力。”
他双眼燿燿闪光,我从未见到他这般有活力,从内心延及而外。
我们没能就这样死去,灰飞烟灭,看着大家庆幸欣喜的目光,我们也笑了,笑中有泪,庆幸中有一些遗憾。
从未见过如此感人的迎接场面,大家相拥而哭,爸爸妈妈将我紧紧抱着,我还能笑,明明心里苦涩,那笑却如此明亮。
程文豪和沫沫也来了,沫沫含着泪,紧紧捆绑式抱住我,许久,她才在我长发里闷闷道:“姐,我错了,我不能失去你,你原谅我吧。”
我没有意料中的如释重负,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抚慰:“没事,没事,都很好,都过去了。”
他们都跑去问肖逸情况,程文豪走近,神情很严肃,身子立得直直的,我展颜一笑,伸开双手,我想我应该感谢他对沫沫做的一切,我还未握住他的双手,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