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的完美婚姻(34)

回到家,又是傍晚了,肖逸给我打电话说,已经通知我爸妈接沫沫出院,现在,他正在沫沫租的房子里,和夏鸣一起又将东西搬回来。“沫沫肯回去吗?”我的语气很淡,如同这阴雨的天气一样,夹杂着一丝阴冷。

“她必须回去,医生说她有厌食症,而且有自虐倾向。”

我换了左手握电话,却良久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家宜,我不能失去你,我需要你。”他声音透着疲倦,我听到很大的放水声,也许他在浴室,正被团团的热气包围。

我努力地仰起头,但泪却在心里流了下来,肖逸,你需要我,但你并不爱我。

也许这话说给林放听,他一定又说我不懂男人,又说女人总要钻牛角尖。

“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你好好照顾自己,沫沫这几天情形很不稳定,我和夏鸣要轮流看着她。”我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刚进小区,保安便喊住了我:“肖太太,有你的快递,你不在,我便签了下来。”“谢谢!”牛皮袋有些沉,我有些费力地上了楼,一开门,忙打开暖气,换掉湿润的衣服,还是觉得冷,便打开壁炉,搬了暖垫靠着取暖。

壁炉是我执意要装的,肖逸说太麻烦,记得当时我摇着他的手道:“我们都爱静,又喜欢看书,如果能在冬日阴冷的天气,一边靠炉取暖,一边听着耳边轻轻的噼啪的火声,一定会很惬意,就好像我们在森林迷了路,寂静的树林里,只有我们两个,耳边是能够为我们取暖和驱赶害怕的火焰,感觉很真实。”

我记得他当时听了,将我紧紧地抱住,却说,我是不是入了魔,着了童话的道。我不依地捶他,最后终究还是装了。

拆开牛皮袋,是一些青春读物和童话,再看看壁炉,竟然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我将毛毯拉了过来,靠着暖和的火,小眯了起来,这一觉睡得很香,也许我做了非常美的梦,却一点都不记得。

肖逸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吃饭,我应着说吃过了,却有些恼怒,他一个电话破坏了我的美梦。于是不再睡,起身做了一个青菜荷包蛋面应付了事。

我刚洗完碗,肖邦的电话便拨了过来,他有些嘲讽地笑:“亲爱的全职太太,

一切都整理完毕了吗?”我一边回话,一边搂着书本进了书房。“我收到爸爸寄来的书,正准备看,但我不能保证能完成。”“没关系,那只是一些初样,你姑且试试看好了,不过我可不相信,你一个早

已经入了俗世、脱离童话世界的女人,能够配出好的、能感动人的插图来。”“肖邦,你忘了女人最大的本事、一辈子也不会丢掉的本事便是做梦与憧憬吗?”他放声大笑,传来几声凌乱的琴声,好似手不小心擦过。

“如果是这样,也许我大哥对你不错。”这话并不是讽刺,但我听着却不那么顺耳。我突然想起,他跟我说他盘的酒吧是在昌平路99 号,于是问道:“你盘的那家

店,以前是叫烟蒙吗?”“烟蒙?嗯,也许是,也许是上上家,不太记得。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并不在

乎他前面是什么,不过倒可以帮你问问,烟蒙,好像有点耳熟。”他问我何时去给他当模特,我说没有时间。他在那头气得乱敲了一阵琴,却没有再说全职太太不可能没有时间那样的话,

我笑着挂了电话。我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通读了一本青春读物,字体有些花,而且颜色很多,于是起身揉了揉眼,去为自己泡了杯茶。休息片刻后,正准备提笔构思,妈妈给我来了电话,说沫沫一阵子不见,瘦得

跟鬼一样,她说得有些刻薄。“是从水里救出来了,可还是一副水鬼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妈妈。”她随即声音有些哽咽:“家宜,你不知道,她醒来看到我,好像我是她的仇人。”我手指插在头发里,趴倒在桌面,听她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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