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肖逸休完假,便到了国庆,我还是去参加了同学会,今年来的人果然更少,大概只有十个人,但来了,总还是很开心的。我们选了“天上人间”,唱歌,喝酒,打牌,划拳,把音响开得很大。“家宜,你还是一样,都没怎么变。”大家都这样说。
“是啊,家宜就好像一汪清泉,常年都如此。”尤勇说,我记得大二那年,他送过我情书。听说他在一家酒店做公关部经理,现在变得口舌利落,人也油滑,已经不见当年他拘谨脸红的模样。
“是,我刚刚从贺锦山修道回来。”我拍拍他的啤酒肚,笑道。今年他们有一些带了家属,所以场面还算很热闹,但毕竟还是隔了一层,我到后来只管和文芳聊天。因为丈夫都是医生,所以能聊的也不少。“他今天也在值班。”文芳说。我举杯与她碰了一下。“家宜,我准备辞职。”她突然道,看她表情,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一时的冲动。我们喝到微微欲醉时,她才道明,因为婆婆中风,而他们又打算今年要孩子,
一时间压力很大。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老人中风,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自己难熬,晚辈也一样。
吃过晚饭,肖逸问我同学会的情况,我说还可以,只是觉得越来越无聊,他笑了,说这是料想之中的,其实不必每年都见。随后,他去书房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看来又要出国。
我泡了两杯茶,想到文芳的婆婆,便到书房找他聊聊。
“都有些什么症状?”他一边看书一边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无非就是中风常见的症状。意识不清楚,身子又不能动,说话也不利索,真的非常可怜,文芳都要辞职了。”
肖逸合上书道:“那又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脑瘤。”
我笑道:“是,只要和你的专业扯得上边,你都这样想。”
我正准备拿出新买的书备课,突然就接到林放的电话。
我只跟肖逸说要出去一趟,拿了车钥匙便下了楼。肖逸着急地跟在后面。
“发生了什么事,开车很危险,你又不常开。”“没关系,我就回来!”我已经关上门,他想追上来也不行了。开到半路,林放又打来电话,说夏沫现在已经谁也劝不开了,那个非礼她的客户被人送到了医院。
我到时,场面简直就如同被导弹轰过一样,林放他们的包房已经围了好多服务生在外面,隐约还听到夏沫大叫,在场的人中,就只有林放和她了,显然,有客户也被她的模样给吓跑了。
我拨开人群,林放松了口气,忙招呼我过去。
“今天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这么闹。”他衣袖上还有血,正卷着半截。
“谁受伤了,严重吗?”我示意领班让我处理,她不放心地留了两个人陪在这里。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摊手苦笑,坐下,灌了一口酒。
夏沫醉得不浅,不时抡拳往我身上招呼,我只能制住她,不让她动。“她这是拿自己私人的感情,发泄在公事上,不只这桩生意做不成,还有可能被人告故意伤害罪。”我冲口道:“夏沫不会无故地冤枉人,一定是你的朋友先手脚不干净!”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