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汉还破解了一个谜,摇到“四点”落盘,声音暖昧,叫人难以捉摸,最迷惑人。难怪金爷有时会犹豫不决,或不下注,或下小注试运气,弄得拥趸上当受骗。
然而骰宝赌不是用一个骰子,要三个骰子同摇,要同时在瞬息间分辨出三个骰子落盅的声音,难度之大,无法言喻。这好像要一个人,一只眼要关照雕刻印章,一只眼要瞄准在蛋壳里描花,匪夷所思。叶汉迎难而进,心想金爷所能,我为何不能?现在已能听出一个骰子,就能听出三个!
时间只剩一天了。
这两天功夫,听骰党赌注下得越来越大,从赌场搬走了40万元现款。泰兴公司的现金告罄,还到高可宁的当铺去赊钱。傅高两位老板急得如热锅之蚁,又不便去打搅叶汉。
简坤负责叶汉的伙食,钱是傅老榕给的,吩咐简坤到附近一家有名的菜馆给叶汉配伙食,叮嘱简坤:“要侍奉叶汉吃,他饿坏身子不能解求破邪之术,我拧你的脑袋下来!”
简坤哪有侍奉叶汉品尝美味佳肴的本事,叶汉根本没有口舌之欲。最多胡乱吃几下,并且专拣馒头之类的方便食物吃。简坤怕傅伯罚他,只好悄悄把饭菜倒掉。
到第二天头上,傅老榕问简坤叶汉有眉目没有。简坤说:“我问过他,他不睬我,我大声喊他,他都听不见,我怕他是成了聋子。”
“你懂个屁!这叫耳在其盅,盅在其心,心在其耳。”
傅老榕虽是这样说,可越到“大限”,心里越慌。他把简坤从被窝里揪出来,叫他去打探。半小时功夫,简坤惊喜若狂跑来。傅老榕看他架式,知道大功告成,随了简坤去叶汉住处。
叶汉看见老板和简坤,说:“你们来得正好,我一个人边摇边听,距离还不够,还有声音太单一。简坤,你来做荷官;总办你,在旁边起哄,不不,你就拍打床板。”
简坤摇盅,叶汉在三尺外的地方听骰,傅老榕也不计身分,拍打得床板咚咚地响,好像整个楼都要震坍。
叶汉道:“一、二、五,八点开细(小)。”
傅老榕跑过来揭盅,果然是一个“一点”、一个“二点”,还有一个当然是“五点”。傅老榕露出一丝笑容,说:“再来,再来,试开验点。”
连开几盅,报“大”报“小”,丝毫不错,只有个别骰子点数有细微差别,如把“五”听成“六”的声音,把“二”听成“一”,因为它们落盅时的声音太接近。傅老榕、简坤自然不会知道其中的奥妙,认为叶汉简直是神了。若做赌客上赌场,一天赢他个10多万现款不成问题。
傅老榕脸上掠过一丝忧虑,说:“你现在会了他们的听骰邪术,你的破邪法术呢?他们是赌客,你是荷官。”
叶汉光顾得揭开听骰之谜,还不曾思忖过如何破其邪术。他到底是个集赌徒荷官之智慧于一身的鬼才,愣神一想,说:“有了,你把简坤留给我。”
傅老榕限他明早搞掂一切,迎战听骰党。
大败金爷
搞掂一切,天已微明。叶汉便在中央酒店简坤的写字间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听骰党随时会出击,叶汉最需要养精蓄锐。
约9时许,简坤摇醒叶汉,叶汉一激灵坐起来,两眼炯炯雪亮,如老猎人听到虎啸狮吼。
乘电梯上了中央酒店的豪客赌场,赌场人头攒动,沸反盈天,都是想扯金爷衫尾发财的拥趸。金爷已坐在距荷官最近的位子,他身后是八个保镖。担任荷官的是第一次被金爷杀得一败涂地的女孩,她妍丽如旧,只是比上次惊恐得多。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叶汉和简坤,他们都装着没看见,女荷官只好硬着头皮坚守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