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听骰邪术 败尽豪兴杀泰兴(3)

“我看是那几天摇骰的妹仔下面没干净,弄得赌场尽是霉气,老赔钱。”骰宝部总管讲。

“你怎么不检查?”毕老板把他臭骂一通。骰宝台总管有苦难言:我是个男的,再说公司也没规定录用之后还要检查女儿身。

这是神秘党现面第七天发生的事,毕侣俭马上换上男荷官摇盅。他还叫人弄来黑狗血,毕老板不嫌其脏,亲自动手,把赌场内外仔细浇了一遍。

还是赔钱。

毕侣俭欲哭无泪,近一年赌客盈门,赌场福星高照。虽然没投得下一期的赌牌,本可在收山之前大赚一笔,现在要把吃进去的利钱全吐出来。到第十五天头上,毕老板下令取消骰宝赌,连骰宝台也搬走了。神秘党见没开骰宝赌,便神秘地消失了。赌场没有最受欢迎的骰宝,生意一落千丈。

这半个多月,光神秘党就从赌场卷去百多万,还不计其他赌客跟着下注赢去的钱。毕侣俭破产了,受其影响,他的华南赛狗娱乐场亦陷入困境。十月初五街和福隆新街两间赌场还在开,能赚一个算一个,但开不了多久,都得交新公司接办。

在酒铺桌上,叶汉把神秘党的每个细节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但越听越迷惑。

“那几个神秘党是哪里人?”叶汉愣了许久又问道。

“香港客。”几个酒友答道,“金爷总是拿港币兑码,就没听过他们开口。”

“我那天在福隆新街悄悄跟他们后面,听到一个马仔冒出一句‘阿拉’口音,准是一伙上海人。”一个做席面的酒友说道。

“香港人里头也有上海人,现在上海被东洋鬼子占领,好多上海人逃到香港来。”众酒友争吵起来。叶汉没做声,在心里苦苦思索。

叶汉见识过赌博作弊戏法,自己也亲手试验过,那都是逃不过老赌棍

“眼水”(眼光)的儿戏。可这些神秘党用的是何戏法,莫非真的会邪门之术?

棋遇对手、帅遇猛将,叶汉两眼炯炯,如同老猎手闻到野兽气息。叶汉仰头喝光杯中酒,说道:“如果真有人逢赌必赢,我倒想会一会。”

卷土重来

“噼噼啪啪”,泰兴娱乐总公司在爆竹声中隆重开幕。舞狮舞龙,还聘请近百个靓女做礼仪小姐。泰兴的赌场分别在中央酒店、福隆新街、十月初五街三处,其中以中央酒店最大最气派。

时间是公历1938年春,叶汉32岁,被傅老榕任命为骰宝部主任,月薪700元,是席面中薪水最高者,若与杂工比较,叶汉是他们的100倍。叶汉春风得意,心中灿烂一片。

但这三个赌场都没开骰宝。想到这点,他这个骰宝部主任心中空落落的,不是个滋味。

傅老榕和高可宁都不敢贸然开骰宝,怕落到毕侣俭那样的下场。叶汉虽想会神秘党,却不敢进谏开禁,如果招来神秘党,蚀了大钱可担当不起。

没有最受欢迎的骰宝,赌场无法兴旺,傅高两位老板都急得抓耳挠腮。半个月过去了,未闻神秘党在澳门现面打探。大概不会来了吧?傅高两位老板在一起商量,傅老榕一拍桌子:“开!”

兵行险着,骰宝赌试开观望。

赌客盈门,叶主任管辖三处的骰宝赌,给他打理得有声有色。两个星期过去了,神秘党没现面,叶汉也松懈了下来。这一天,叶汉在写字间统计各骰宝台的盈利,突然,一个巡场跌跌撞撞跑进来,连报告一声都顾不及,喘着粗气说:“神秘党来了!在十月初五街。”

又是十月初五街,上次袭击毕侣俭也是先拿这间赌场开刀。叶汉跑到十月初五街赌场,神秘党已赢去赌场一万筹码。叶汉以目光示意席面、巡场不要跟他打招呼,他装成睇客,站在人缝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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