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听骰邪术 败尽豪兴杀泰兴(1)

赌场来了神秘党,专赌骰宝,杀去豪兴百万巨款,老板毕侣俭由此而破产。泰兴开张,神秘党又来骚扰,一日便搬走泰兴的所有现金库存。叶汉观察神秘党的招术,发现是听骰邪术。叶汉与其搏杀,仍败下阵来。傅老榕限叶汉三日,破其听骰邪术,叶汉立下军令状。

按照赌场交接的一般规则,下一期的专营权是在上一期届满前的6个月承投揭标。这6个月里,上一期赌商仍在营业,而新承办商则进行接手开业的筹备事宜。

深圳散伙没多久,投得赌牌的傅老榕便叫叶汉来澳门着手筹备工作。叶汉正好闲来无事,该做的事做完了,没做的非得到开张时做。叶汉本来就是个“湿水榄核”,定不住桩,老是滑来滑去。毕侣俭的几处赌场仍在开,叶汉就这处赌场看看,那处的赌台瞄瞄。傅老板说:妓寨的嫖客有几多,赌场的生意就有几旺。又说:看赌先看嫖,你去一个地方考察能否开赌,先问问娼寮的生意。还说一个赌场生意若何,要让老鸨和寮妹来算细帐,赌场老板的话信不得。

不知是傅老榕叫叶汉去作市场预测,还是关照叶汉叫他去销魂,反正有段时期叶汉常泡妓寨娼寮。迷赌的叶汉在这个时候也开始迷色,花得不行,在妓寨里偎红倚绿。但叶汉通常不会花上床,更不会乐不思蜀。

家族有事,叶汉先去香港的家,再偕妻小回到江门的出生地和新会的祖籍。叶汉赶回澳门,“狐朋狗党”为他接风,先是天南地北,稍后扯到新近赌场发生的一桩邪门事,毕侣俭弄得都要跳楼啦。叶汉大叹“走宝”,后悔离开澳门没能亲睹。

骰宝邪术

毕侣俭有间赌场在十月初五街。

这个街名好怪,初来澳门的叶汉发现这条街,吃惊得就像看到一间包子店的店名叫“狗屎”。一问,还是个雅名:1910年10月5日葡萄牙革命成功,废除帝制建立共和国,澳门人便把当时的一条繁华街道称之为十月初五街。这条街临近港澳码头,商肆云集,居民密聚,客如潮来。这地方开赌财旺,中央酒店赌场歇业后,这间赌场愈加兴旺。

赌客如过江之鲫,来了几个神秘党。

没有一个人注意这几个陌生客。有好些赌客用眼邪邪地睇女荷官高耸的胸脯、白白嫩嫩的瓜子脸、黑葡萄似的溜溜转的眼睛。这几个陌生客实在太平常,衣着普通,不声不响。不像有的赌客,进门就咋咋唬唬、前呼后拥,生怕巡场和席面不知他的驾到。

这几个陌生客别的一概不赌,独钟骰宝。骰宝台坐满了人,陌生客也围坐在台边,其中的一位中年汉好像是他们的头。

女荷官亲昵地向几位熟客打招呼,感谢他们前来捧场、关照生意。女荷官笑容甜甜的,话音娇娇的,若是登徒子定会半身麻酥。气氛煞是热烈,女荷官的效果硬是与男荷官不同,她特别能吸引身兼嫖赌两好的客人参赌。但这几个陌生客却不苟言笑,好像是局外人士。

摇盅了,赌场的规矩是摇盅在先。女荷官捧着骰盅,大力摇晃三下,她那丰满的乳房也随之摇晃个不停。但赌客很快都把视线全部聚集在骰盅上,女荷官稳稳地把骰盅放在台上,招呼客人下注。

客人们一一下注,心中祈祷中彩。女荷官问过一巡,那个沉默的中年汉这才不慌不忙,抽出一叠厚厚的港币(1935年香港政府取消银本位制,市面开始通行纸币港元),看样子有5000港元,席面马上为他换泥码。女荷官问到三巡时,中年汉的副手捧一袋泥码坐他身旁。都以为他会分十几铺下注,他却毫不迟疑,把所有的泥码全押在“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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