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王国的变革(2)

随后几天,狐狸妈妈想吃田鼠肉的时候又故伎重演。但小狐狸们最终识破了妈妈的诡计。到了第四天,当狐狸妈妈再次发出警告的时候,小狐狸们都不再跑回家里,此时,一只鹞鹰从空中扑下来,用利爪攫住一只小狐狸的颈部,飞上了高空。

这是德国著名的动物行为学家维托斯?德吕舍尔(Vitus B.Droscber)在自己的观察日记中真实记录下来的狐狸家族的生活。尔虞我诈的狐狸虽然满足了自己一时的欲望,但对整个狐狸群体的生存而言却是不利的。如果狐狸不被自然界里的天敌以及人类捕杀,一般能活到九岁,但大部分可怜的狐狸只能活到一到两岁。因此,遇到危险时的警报对狐狸们来说非常重要,遗憾的是,狐狸妈妈却把警报视同儿戏,而狐狸爸爸更是只顾自己的温饱。狐狸们为自己的欺诈行为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相比而言,人类能够权衡各种利害得失,从而选择更有利于自己的行为决策,降低人们交往中的交易成本。为了制止群体协作中出现狐狸爸爸那样的中饱私囊的行为,人类会成立检查机构对行政部门进行监督;为了打击盗窃、走私、“黄牛党”以及各种威胁公平交易的犯罪行为,人类会制定相应的法律,会有警察机关对这类行为进行打击;为了制止不负责任的性行为造成的伦理悲剧和不必要的纷争,人类组成了界限清晰的家庭;为了保证夫妻双方各自的利益,人类又推出了强制执行的婚姻法。

人类的很多活动,无论是家庭、市场、企业,还是检查机构、警察、黄牛党抑或毒贩、小偷,他们都是因为交易成本而存在。狐狸们也是如此。可以想一下,如果阿尔卑斯山只有狐狸爸爸一只狐狸,那么它就没必要费力气修建隐秘的“别墅”,以便藏匿食物 修建“别墅”是它在整个狐狸家族的活动中,为了自己的利益选择的“制度”。当然,这种“制度”只对狐狸爸爸个人有利,但对整个狐狸家族却是不利的。遗憾的是,虽然我们人类也像狐狸爸爸那样自私自利,但狐狸家族却没能像人类那样演化出企业、政府或者执法机关。虽然人类常会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惜发动战争,但在社会制度安排上,确实比阿尔卑斯山的狐狸一家先进多了 或许,我们没有资本去责怪狐狸的自私与贪婪,因为人类社会无数的事例证明我们这方面并不比狐狸好到哪去。我们引以为傲的,或许就是拥有明确的社会分工,在家庭,我们会协商好谁主内谁主外;在社会,我们拥有企业家、工人、执法者,当然,也还拥有黄牛党和毒贩,而这些角色的分工降低了我们的生活成本,无论是荣誉市民的还是毒贩们的 这可是狐狸们没有的优势,正因如此,我们人类才会在狐狸先生一家面前沾沾自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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