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王是西周共和政体结束后的第一位国王,该王上任后励精图治,把已经在诸侯中间丧失的周朝影响力挽回大半,历史也认为,宣王能改前任的昏庸无能,而使周朝中兴,可算得上是一位明王。但由于他进取心太重,在与少数民族姜戎的战争中屡战屡败,引起了国家的危机,又使得诸侯对中央不那么尊重了。
宣王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就请巫师跟鬼神通一下话,看是否还能继续对姜戎进行军事打击。结果是,巫师把上天的秘密告诉了他,上天认为,连年的战争已经让百姓疲惫不堪,如果再继续战争,很可能连国王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周宣王大惊,得到这个秘密后,立即取消了国家的所有战争行动。
当然,周宣王还并不是把经常“告鬼神之密”的巫师看得那么重,他认为这只是一种执政手段。有时候,刁民不会听国王的,但却会听鬼神的。所以,巫师的告密往往具有“人”的意志的因素。
据一些古代文献记载,西周的某个国王非常喜欢打猎。有大臣就把国王身边的巫师找到自己家里请吃饭,暗示这位巫师,如果国王继续这样荒废朝政,将来的猎物很可能就是巫师你。这名巫师听了这位大臣的暗示后,很是吃惊。在一次国王又准备打猎的时候,他对国王说,我昨天问了鬼神,鬼神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今天出外游猎非常不好。国王不信,照旧出去了。结果,巧合的是,那天他的车翻了,车夫掉下悬崖死掉,国王命大,抓住了悬崖边的树根,此后,这个国王对鬼神所知道的信息非常感兴趣,常常让巫师来告密。
事实上,到了西周时期,喜欢告鬼神之秘密的巫师的受宠程度已经远远不如夏商朝了。夏商二代是政教合一的朝代,举国上下都喜欢占卜,也就是喜欢探听鬼神和与自己相关的秘密。
比如,丢了一头牛,那么牛到底去哪里了,这种事情只有鬼神知道。丢牛者就会找到巫师,让他把鬼神知道的关于牛的秘密告诉自己。再比如,有人某天想要下河去捕鱼,就会找到巫师,希望他能把鬼神知道的那天的情况告诉自己,鱼儿是否主动上钩,哪里有大鱼。
如果用今天的观点来看,这些都是鬼神的隐私。个人的隐私都不能被侵犯,更何况是鬼神的。但夏商二代的人就喜欢打听鬼神的隐私,并且将这当做是一种非常正常而合理的现象。
西周灭亡后,东周开始,各个国家纷纷自立称王称霸。在我们众所周知的强国赵齐之外,还有南方的楚国。
楚国很多年前就不受中原各国家欢迎,原因是,巫师这种告鬼神之秘密的人已经被中原各国抛弃了,而他们还在坚持地固守。楚国的巫师数量之多,质量之高,是那个时代的一大特色。
即使如楚庄王那样贤明的王也喜欢窥探鬼神的隐私。每次要做什么事之前,他都要找到巫师来占卜一下,看看鬼神那里有什么秘密,以此来做决策。楚庄王后来去讨伐某个不服他的小国,回来途中正巧路过周王朝附近,他就派人去问周王,传说中大禹制的那九个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看看好不好。